“妈，你怎么来医院了？”
“我听说那个小贱人一直在查当初那个贱人的事，我就来探探口风，万一走露了风声，我们就全完了！”
“妈！你在说什么啊？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不行，我还要去跟徐医生说点事，你不要管，就在外面等我。”
后面的话，叶小嘉听不见了，混乱的脑子一下子卡住，像是失去了动力的玩具，空洞又麻木。
直到那边的人都走了，她才从自己的迷思里回神，景婷的话无疑是有深意的。
她口口声声提着的贱人应该是自己的妈妈，而且她竟然知道在查这件事，那是不是代表妈妈的死真的有内幕，或者……不是意外！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膨胀，带着她控制不住的速度在占据神经。她没有在原地站多久，立刻就朝护士站走去。
这里的护士对于她已经有些印象了，看到她的时候大家的神色都有了变化。有些跟她打过交道的护士都站起来了，像是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迎接她的询问。
叶小嘉看到了大家的变化，还是走了过去，微笑着问：“你好，我想问一下，今天徐医生在吗？”
护士抱歉一笑，答：“徐医生昨天出差了，今天还没回来。”
叶小嘉不意外，徐医生躲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徐医生没说。”
叶小嘉默默点头，“好吧，那我先走了。如果徐医生回来后麻烦你转告他我来过了，让他给我回一个电话。”
护士听了之后，也跟着点头：“好的，我会的。”
“谢谢你。”叶小嘉不想为难护士，转身就走。
但是没走几步，护士又叫住了她,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像是要下楼去。“林小姐，”
叶小嘉回头看她，见她从护士站里走出来了，有些奇怪。
护士走过来后，笑着跟她说：“林小姐，我也要下去查房，不介意的话我跟你一起下去。”
叶小嘉更奇怪了，但是她没问，点头答应了。
因为护士查房在下一层，所以两人没坐电梯，走的安全通道。
叶小嘉直觉护士有话跟她说。
果然，在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护士就开口了。
“林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要坚持查这件事呢？你在怀疑什么?”
对方直白的问题，让叶小嘉措不及防愣了一瞬。而后，才答：“我只是想查清我心里的一些疑惑。”
有些事情越是逃避，就显得越是欲盖弥彰。
护士点点头，走下台阶后，又问她：“那林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较为私人的问题吗？“
叶小嘉忍住疑惑，“可以。”
“请问您现在和顾总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比之前那个问题还让她觉得意外。
护士见她露出这副表情，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叶小姐，我不是有意要八卦你，而是有些事情我需要得到一个保证才能告诉你。”
叶小嘉蹙眉，“你想说什么？”
护士在转角处站定，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慢慢开口：“关于你妈妈的事情。”
叶小嘉脸色骤变，眼瞳一下子缩紧。“我妈妈的什么事情？”
护士回身看着她，执着般的再次问道：“在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请你先回到我之前的那个问题。”
叶小嘉思考了一阵，然后答：“我和顾盛爵现在是很好的关系，也可以理解为恋人。”
因为答案出口太快，让她改口的机会都没有。
对方听到这个答案，像是颇为满意，笑着点头：“那就好，顾总肯定会护着你的。”
叶小嘉没听懂，可是也不在意，继续追问：“那我妈妈的事情……？”
护士谨慎地看了看左右，然后在她耳边说：“当年你妈妈死前有被人动过氧气面罩。”
“什么！”叶小嘉脸色大变，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护士见她那么激动，连忙拉住她，“叶小姐，你不要激动。这件事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会被处分的。”
叶小嘉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这件事的重大，她凝视之着护士的眼睛，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这件事当初被封锁了，但是我刚好是那天的值班护士，所以我很清楚。”
“可是为什么许医生却不肯说呢？”
“那是因为有人压住了这个新闻，而且要求徐医生风口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否则就无法在这个行业呆下去。”
“是谁？”
护士摇头，“这个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是一个比较有背景的人物。”
叶小嘉的心猛烈的起伏着，自己怀疑多年的事情如今成真，她一点欣喜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与寒意。
她低声问护士：“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以前是觉得你知道这件事没有什么用，你没办法跟对方抗衡，还会连累自己。可是现在不一样，你背后也有人了，而且也是一个大人物，我想你可以查清楚这件事了。”
说着，护士的脸色也露出了轻松。
“这样，我自己的良心也能得到安慰，不会再折磨我了。”
叶小嘉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心情很矛盾，很复杂。
护士说出了积压已久的秘密后，整个人彻底放松，她伸手拍着叶小嘉的肩膀，鼓励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打击很大，但是叶小姐我希望你能查清楚凶手，同时也希望你能早点走出这件事的阴影，过自己的生活。”
她的鼓励让叶小嘉感受到了一种力量，她冲护士感激一笑，“谢谢你，我会的。”
“好，那我就先下去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走到下一层楼再坐电梯下去，不要让人看到你是和我一起出去的。希望你能为我保密。”
“好，我明白的。”这种事自然是越秘密越好。
“谢谢。”护士说完就走了。
等到对方已经没了身影，叶小嘉才踉跄地下楼。整个人比来时还更加朦胧，迷失。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望着不见阳光的蓝天，她顿时觉得视野里一片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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