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怔怔地看着躺在桌子上的这枚枣红色令牌,心中五味杂陈。
他对这枚令牌并不熟悉,毕竟,他从未隶属于过杨家军队。
可这枚令牌给他的印象却是绝对深刻的。
他第一次见到这枚令牌是驰援杨虎诚的时候,当时整整一万之数的兵马打得仅仅剩下一千,这才好不容易突围成功。
兵马修整,杨虎诚在溪流便喝了些水,擦了擦刀,然后靠在一颗大树下喘着粗气。
他从怀中拿出一枚枣红色令牌,正面为令,反面为杨。
“看到没有,杨家令牌,皇帝特赐。”
当时,崔振只觉得这枚令牌的颜色比仇人的鲜血还要鲜艳。
只听杨虎诚又开口说道,“朝廷里面那些每天上朝只知道动动嘴的老狐狸可没有这待遇。
毫不吹嘘,中州之内,若论调兵之效,恐怕除了皇帝陛下的虎符以外就数这枚令牌了。”
崔振从桌上拿起这枚令牌,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虽然如今这枚令牌随着它的主人离开已经失去了作用,但绝对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抹灭它辉煌的过去。
“错不了,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崔振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这枚令牌你是如何得来的?”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有一定道理和理由的。
崔振如今乃是夏州城实权将军,官位之显赫少有人能及。
他与朝廷之中众多将军都尉多多少少有些交情,与曾经杨将军的麾下更是来往密切。
因为当时拥有令牌者须有等级限制,虽然都尉以上都有权使用令牌,可那些都是地地道道的实权都尉。
据他所知,如今整座中州之内的令牌之数也仅有六枚而已。
他与这六枚令牌的主人都尚有联系,他也相信这六人手中的令牌绝对不会意外丢失,沦落到他人之手。
“藏剑山庄陆庄主所赠。”
崔振点点头,将令牌还了回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你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在府上暂住几日,我会安排。”
说着,崔振快步离开了偏厅,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
杨修苦笑着摇摇头,心中万般无奈。
虽然这位大将军说得委婉,他心中也知道,此刻即便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
在崔振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和令牌的来历之前,他是绝对离不开这座府衙半步的。
怪就怪他把父亲生前的佩剑抵押在了花雨楼,否则事情或许会简单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
“去把丁字房的信鸽捉来。”
吩咐完手下,崔振直接推门进了书房,开始奋笔疾书。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只信鸽由夏州城将军府振翅飞往平城藏剑山庄方向。
…………………………
陆薇薇坐在一间密闭的房间中,快速翻阅着书架上面的古籍。
她秀眉紧皱,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师姐,如何?”身后那位机构中的小管事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
陆薇薇似乎没有听见,将手中的古籍放在架子上重新拿出一本继续快速地翻跃过来。
整整几炷香的时间,直到将这排古籍全部翻跃完毕,陆薇薇才终于抬起头重重喘了口气。
她强颜欢笑道,“辛苦了,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的。”
“是是是,师姐可谓一言九鼎,师弟绝对不会担心的。”
无论是八方圣殿还是其分支机构,隶属于其中的古籍是不被允许随意翻阅的,会有弟子专门看管。
陆薇薇也是无奈答应这位师弟,应允为其做上几道符箓,这才算‘贿赂’成功。
不过结果好像并不如人意,蛊虫凝丹,似乎颇为棘手了。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需要等上几天,等奥殿修行结束,她才能返回圣殿去恳求师父。
陆薇薇摩挲着这身淡绿色的广袖裙眺望着远方,夕阳挥洒而下,余辉缭绕,说不尽的惬意。
她忽然想起了在松泉镇与杨修初识的那段往事。
正前方远处便那座菩提山,石梯盘山而上,香客如溪。
她似乎听到了低沉的佛号,似乎听到了香客惬意间哼出的小调。
这一日,菩提寺老僧着紫金袈裟悄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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