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纪瑶心一惊，几个大男人给自己换衣服，那还得了？于是只是清风明月般的对刘檐一笑，钻进了屏风后，拿着厚重的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刘檐理解得笑笑，当她是不适应官架子，对着屏风与她玩笑。
“文曲星桑鼎元，你这真是不够意思，入乡不就要随俗么？还拘泥这些做什么，不成今日还要飞升去做你的仙人？”
桑纪瑶:“唉，大人你也信这个？不过我倒想，破天荒的头一回状元飞天，那可就真成话本了。”
刘檐挑挑眉，“哦？你也看了话本？”
桑纪瑶一股自豪感涌上心头，“那当然，他们这么有排场得杜撰我本人的传奇，我还不能知道吗？”
刘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完了叹口气，问她:“你可知道宋大人？就是当日朝堂之上你的考官？”
桑纪瑶心道我还能不知道？都见了三次了，可是熟稔也不能说熟稔，免得落人话柄，于是象征性的点了两下头，“这个自然是知道的。”
刘檐正色:“他是三年前的鼎元。”
桑纪瑶笑笑，“这个是我不知道的，但也是意料之中了。”
刘檐:“桑鼎元，绝非冒犯。你的话本畅行的情况只在其次，鳌首还属当日的宋鼎元。只因当年春闱烈日高照，他伸出袖中的扇子扇了两把，然后全城的扇子都买空了，而且价格极高，跟他那把一样的简直上了天价，高达三千金，比古玩扇子还要珍贵。”
桑纪瑶一听二眼冒绿光，似乎看到了发财的契机，“当真？那还请大人借我一点钱买些扇子，等下过宫门的时候我也扇一扇。”
刘檐也陪着她玩笑，作势就要去掏腰包。
“不过，”桑纪瑶系着腰带讲，“我听说刘大人也是当年的考生，我也无意冒犯，怎么听这传说没有听到大人的？”
刘檐听了，心道一物降一物，桑鼎元还真是不吃亏。
“唉，我那年中的是二甲，有谁记得榜眼郎？”
语气有些悲凉。
“非也非也，”桑纪瑶道:“我就记得您啊，谁说状元郎就厉害了，不过是多卖出了几把扇子么，我瞧那位宋大人就一副万年不变冰山脸，看到他我就要打哆嗦，哪比得上刘大人这么可亲？给我送衣服还要亲自侍候着。”
(远在大理寺的宋渊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刘檐赞许:“你这话，我爱听，”想了一会儿，更觉得甚有其理，酸酸的道:“对的对的，他不就长得比我好看些么？选官还有一条标准呢，体貌周正，我觉得——”
“大人觉得我怎么样啊？”桑纪瑶凭借着自己的蕙质兰心，已经把那套复杂繁复的官服套在了身上。她从雕花的屏风下像一幅画一般的走出来，额边的青丝都抹了油，服服帖帖的贴在脑袋上。一张小白脸，一对明星目，两弯秋娘眉 。
刘檐盯着她看了半晌，看的心里痒得很，吐出四个字：“风韵秀雅，宛若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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