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告别1
九皇子、六皇子漫不经心的走进了大殿，老六还算是有个正形的，老九还把玩着手里的弓形玉佩。八成又是哪位官员孝敬上来的宝玉。
六皇子明白他那点花花肠子的很，老九这样无非就是还在埋怨父亲上次罚的板子；要叫他气上一气才算扯平。
老皇帝瞧见老九今日此举也道不气，缓缓抬起松弛垂坠着肌肤的手摸了摸方才那滴泪。
和蔼可亲地说道“来，来；你们都过来。”
九皇子今日没被老头子训斥还有些奇怪，更甚的，这老头子怎么还换了个人一般慈爱。“您没事儿吧！别被人调包了吧！”九皇子满不在意的说。
“老九。”六皇子示意九皇子说错话了，叫他别说了。
六皇子给九皇子使了个眼色。九皇子瘪了瘪嘴收了声。
“穆琮，扶朕起来。”老皇帝一手搭上了杨穆琮的肩头想要借把力起来。
“可您身体尚未痊愈。”杨穆琮有些犹豫。
“无妨。”老皇帝露出笑意。要杨穆琮扶他起来。
“来来来，都围过来；都是朕的儿子。都围到朕身边来，朕年事已高，身体抱恙有顽疾如此，想来还未体验过儿孙绕膝。”老皇帝此刻竟是慈眉善目的。老九说的话真是惹人猜疑，如今这父亲莫不是叫人调包了。
四位皇子围在老皇帝膝下。“老九啊！四兄弟里就数你最皮，比你十一弟都皮。日后要有担当些。”老皇帝的手轻轻拍在九皇子的肩头。
“咳咳。”老皇帝顽疾依旧，没忍住咳了两声。
“穆琮啊！治理国事，齐法齐家；劳烦你了。朕看得出来你对太子妃的心意。若是将来北荒无力抵抗；叫那秦家将江山尽数夺去，你若是没办法，那就弃了这千秋江山吧！带着太子妃远离这里，去寻一处桃源隐居。好好活着，温香软玉在侧；夫妻一路相守白头。你是北荒的太子，更是我的儿子。我也是今日才当了一次父亲。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你们。”老皇帝说着眼眶里又泛起了泪光。
老皇帝仰起头闭上眼，将泪又咽了回去。平复情绪过后才又低下头开口。
“你们可知，北荒是如何建国的？为何北荒的国宝是北荒蓝狼？百年前其余三国均已建国，唯有北荒，是这片荒土上的游牧民族，民生凋敝，诸多凋零。甚至因弱小毫无抵抗之力，被其余三国瓜分侵占北荒唯一富饶肥沃的土地。再后来，当时的首领挺身而出，统一十三部；带领一退而退退进深山的所有族人从深山出来；如同这蛮荒之地独有的蓝狼一样。勇敢坚毅，被逼到绝境时能食草饮雪卧薪尝胆，绝不自我放弃。那首领便是我们杨氏的先祖；建国，保卫北荒自己的领土。“
”那秦氏又何故成为北荒与皇族齐平的百年老家族？“六皇子听的认真。
”听我藐藐道来，当时初建国的北荒国不富，民不强。地处蛮荒，北部还常常受鞑靼侵袭。直到有一路商人从东南而上，来到北荒，支持着北荒逐步开始与其他三国贸易互市；北荒这才发展起来。北荒国土面积最大时幅员辽阔，收纳过半个鞑靼领土；四国联盟的监督国；国力昌盛更是四国之最。北荒地处蛮荒五千万人口，家家户户却都拿得出斗大的实心黄金块。更是第一位同海湾外的昆仑奴国开展交易。“
”从如意皇帝起，也就是太皇爷爷那时，本着太皇爷爷对秦氏历代的忠心和信任，才无从防备秦氏政变；夺走了国家大部分政权的行驶力。导致北荒领土分割，财力军事实力大大下降。到只能同其他三国齐平的程度。监督国职位被削，昆仑奴国的互市贸易全被东夷揽了去。鞑靼更是常年侵袭绶洲。秦家要的，是整个北荒。“杨穆琮抬起头复述着后来。
”是，秦氏刚来时只要了世袭国师、丞相的位置。可后来却是我们被自己人反水了一把。哪怕是百年世代的忠心啊！也不得不放；秦氏盛极一时时，我大哥，大皇子；皇族嫡子更是在他秦氏国师府给他秦国师端洗脚水、研墨洗笔。直至朕上任，才将秦氏势力挫伤不少。可还是难以动摇其根基。对于你们，朕也是大错特错；朕总是期望你们这辈能收回皇族的势力，能将北荒恢复到鼎盛，走向光复。可朕错了，朕心太急；都忘了你们是朕的儿子；更是忘了朕自己。这一望就是大半辈子，直至现今垂垂老矣，快要归去的时候才想起。很可笑吧！“老皇帝说着说着将自己说笑了，还是避免不了眼里泪光闪烁。
”不可笑。儿臣亲耳听到了秦氏政权下地方官员的怨声载道，民间疾苦。“杨舒白说道，却未抬头看父亲一眼。他在城外安置流民时所听说的那些暴政；他想他理解了，可他还是无法原谅父亲；对自己，对母亲。
老皇帝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杨舒白，一脸可悲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诶呀！罢了，现今；我也年事已高，不再年轻能带着北荒奋力一冲；若是年轻来日方长，还能跟秦氏来回推上几局了。就让我为这个国家，尽了我最后的力气吧！这是朕能为北荒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希望能为北荒多争取一阵子。希望北荒子民将来无论在谁的统治下都能安居乐业，海晏河清。对不起先祖的愧疚，就都让我一个人担了吧！若是将来，北荒守不住，你们就都离这远远的；平平安安渡过余生就好。作为父亲，我对你们都有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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