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意外。”
他笑了笑，“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
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暮夏不知道，只是抱着膝盖蜷缩在水池里，韩庭之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房间里那骇人的一幕。
“夏夏。”
他的瞳孔瞬间紧缩，第一反应摸到了浴室。
松了一口气。
江暮夏身上湿漉漉的披了一件浴巾在身上，一个人坐在马桶上面色惨白，浴室里还冒着热气儿，水里全都漂浮着花瓣。
他把人抱出来后，才摸了摸地上男人的呼吸。
“还没死。”
他皱了皱眉，“周时凛来过了？”
“……”
江暮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刚才周时凛那样做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把这个人留下。
“老公。”
她抿了抿唇，主动抱住了他的腰。
呼吸紧促。
韩庭之愣了一下，本能抱住了她的脑袋在自己的怀里，“吓到了？”
“……”
何止是吓到。
江暮夏之前接收到的一直都是上流社会那些奢靡华丽，最多也就是一些生意场上无声的较量，就算是跟阮笙回到了那片小山村，大部分人都是朴实的，最多遇到一些土匪头头。
可……
那些都是小喽啰。
但是今天这件事完全不一样，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从未。
她也直到周时凛这种人的工作岗位注定会遇到危险的，可等到真正切切实实处在里面的时候，才知道那种害怕，是深入骨子里的。
“我……”
她抿了抿唇，“他之前的工作……一直都是……这么危险吗？”
“不止。”
韩庭之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这么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之前在缅甸边境和叙利亚的时候，他们面对的场面比这血腥多了。”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抱歉，我来晚了。”
“……”
江暮夏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庞，好半晌之后直接把脑袋靠在了他的怀里，“可他要是出事了，笙笙怎么办。”
“会没事的。”
韩庭之摸了摸她的脑袋，“之前那么多次，不是都过来了。”
“可……”
江暮夏现在想起刚才的场面还是心有余悸，鼻尖都是酸的，“笙笙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打算就这样一直下去吗？”
“……”
韩庭之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因为这件事比想象中复杂。
“夏夏。”
他的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你还记得当初周时凛为阮笙挡的那一下，最后导致他被迫退役的事情吗？”
“嗯。”
江暮夏点点头，“记得。”
“当时他，眼睁睁看着人质死了。”
韩庭之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这么捉住了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与其说是到了现在他还放不下自己的梦想，还不如说是这么多年他一直记着这件事，甚至包括了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人质侥幸活下来的女儿，这么多年也都是他一直在资助着。”
而……
这估计就是，周时凛的秘密。
“……”
江暮夏表情呆滞，本能地对上了他的视线，“所以，笙笙不知道。”
“不知道。”
韩庭之有些无奈，“夏夏，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使命，有些人的使命是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可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在让自己心安理得，所以这个秘密，就连阮笙都不知道。”
因为……
周时凛的身份，不允许他在感情中偏颇。
可，他还是偏颇了。
在当时那种只能二选一的情况下，周时凛眼睁睁看着人质死在了罪犯手中，这也成了他这么多年以来长久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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