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蛋糕的香甜味弥漫在明亮宽敞的教室里。
面若天使的小孩们吃相斯文，一口一口，很是优雅。
其余没拿到小蛋糕的便睁着湿漉漉的大眼，贪婪又艳羡地望着他们。
顾言笙则默默地回了座位。
这些小孩...对宋老师的迷恋程度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的视线隐晦地掠过在场的所有人。
尤其是在苏小雨、李楠、陈圆圆三位的身上停留地最久。
“你在看什么？”
低哑的少年音从邻桌冷不丁地响起，十一二岁的年纪还未完全变声，便还带着稚气未脱的奶气。
顾言笙收回探究的视线，转而看向身边人。
像是刚刚睡醒，男孩略长的刘海被压得有些许的卷，露出一双浅浅的琥珀眼，眼底仿若荡漾着一圈圈的波光，给人温柔无害的错觉。
他半支起下巴，百无聊赖，看似目光涣散，实则焦点的中心稳稳地落置坐在身边的哪吒头萝莉——那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以及那双格外灵动的水眸上。
“我就随便看看。”她摸了摸鼻子，这是她的同桌，也是班级的吊车尾之一，叫...？
什么来着？
一串滋滋爆破的电流瞬间从脑海炸开。
汹涌的神秘黑雾将她深层处的记忆一点点地覆盖、尘封。
顾言笙扶着课桌，脸色惨白，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没事吧？”男孩凑上前来，手指摸了摸她的额头。
冰凉的温度让她的状态缓和许多。
她喘着气，不露痕迹地别过脸：“我好多了。”
男孩对没能继续触摸到那方软嫩，眼底有微微的遗憾，但还是翘着唇角，“好心好意”地提醒着小同桌。
“现在，夜色弥漫，正是属于他们的狂欢时间。”
“哦，对了，通常来讲...”
“那个宋老师最、喜、爱的学生一定会成为狂欢的主角。”
顾言笙的额头冒出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呐，你说那个学生会是谁呢？”
男孩的桃花眼眸轻轻上扬，仿佛含着说不明的意味深长，他没去看苏小雨几人，反而盯住顾言笙，瞧着她端端正正的坐姿和板着的严肃小脸，语气不紧不慢，却又能让她敏锐地察觉到话语中的恶意。
“如果被抓到了...就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到ta了。”
“你知道些什么？”顾言笙蹙紧眉头，直觉告诉她今天的夜晚不会太美妙，而那个被宋老师喜爱的学生，下场更不会好看。
心脏有些许地收缩。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我不知道。”
男孩不再理她，反而趴在课桌上，眼皮耷拉着，似睡非睡，被他压住的课本，右下角的位置隐约露出一个用黑笔写着的潦草的“安”字。
安？
“喂，你叫什么啊？”
顾言笙瞧着那个字，就觉得异常熟悉，好像在哪里遇到过，便忍不住地开口问他。
他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看来你忘了啊...”
“你可以叫我言安。”
最后两个字拖长语调，放得很慢，像是在隐晦地提醒她些什么。
“言安？”
她若有所思地重复了这个名字，往脑海里搜刮来、搜刮去，都没有丝毫的印象，只好偃旗息鼓。
等顾言笙实在忍不住地想再继续问时，他已经睡着了。
呼吸均匀而绵长。
睫毛卷翘浓密，皮肤白皙。
五官虽然还未长开，但也可以预见，他长大后一定会是清冷出尘的大帅哥，一说话，就有种勾人沉沦的独特魅力。
嗯？
顾言笙刚想到这里，就忍不住锤自己一拳。
这还是个孩子，你清醒点！
她敲敲自己的额头，直弄出明显的红印后才停。
绝对是魔怔了。
也许是顾言笙的情绪从进教室起便处于紧绷的状态，又是一通大起大落，消耗的精力实在太多。
教室里还能听见同学们在叽叽喳喳的讨论，哈哈的爽朗笑声。
似乎也没有不对劲。
至于夜晚...
他说什么来着...
不能睡，她还不能睡...
温度好像也很适宜，暖呼呼地。
眼皮像被胶水站住了，睁不开来，视线堕入黑暗。
她就这么跟同桌一样，趴在桌上，几乎是在顾言笙的呼吸变得规律的下一秒，教室中的温度又直线地下降。
那纤长卷翘的睫毛在冷气里微微不安地颤动着，宛若振翅欲飞的蝴蝶。
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过她的唇。
“这么快就忘了我吗...”
“姐姐。”
粉嫩的唇瓣蓦地被人贪婪地含住深吻。
晶莹的水珠在白炽灯下，反射出暧昧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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