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轻轻点头，将手机上刚收到的信息给秦霜看，“我们来晚了。”
“给我康康，”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方戈不知何时一脸虚脱地走了过来，“我的意思是看看，抱歉，有点难受。”
“是条汉子。”这是秦霜看完后的评价。他将手机递给方戈，“抓紧点，别拿掉了。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估计连阵风都受不了。”
“你可闭嘴吧，老子差点把胆汁也给吐出来了。”方戈虚弱地接过手机，看着看着，目光逐渐从涣散变得认真起来，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将手机交还给杜衡，“唉，我们来晚了啊。”
“你们也都看到了，据这位牺牲的洪贵所言，那人根本与这家赌场没有丝毫关系，实力强的可怕，异能可能与血有关，杀人甚至都似乎只是为了兴趣。这种行事作风，这种杀人手段，让我想起来一个曾经臭名昭著的组织。”杜衡凝重道。
“BooldDevil。”秦霜接口道。
“我就知道你也听说过。”杜衡点头确认了秦霜的话。
“血之恶魔？”方戈愣道，“这么中二的名字吗？”
“简称血魔就行，是个变态杀人狂聚集的组织。不过没出现多久，就被各方组织联手灭了。创始人也重伤而逃，死生不知。”秦霜解释道，“他们被灭，就发生在我来你这里之前不久。毕竟那群疯子的存在，确实太恐怖了。不为利益，没有目的，仅仅是为了杀而杀。连毒牙都派人参与了围剿他们的行动。”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凶手是那个组织残留下来的余孽？”方戈若有所思。
“不错，不过也可能仅仅单纯是个强些的变态杀人魔也不一定。但无论是哪种，都不能让那个危险的人活下去。”杜衡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这是方戈从认识杜衡以来，第一次从他身上感觉到杀意的流露。
杜衡已经进去局座办公室将近半个小时了。方戈二人坐在治安局大厅中，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偶尔有认识的警员过来打招呼，方戈也完全没心情像平日里那样装出阳光少年的样子，只是随意敷衍两句，而秦霜对外人一向都是爱答不理的。
原本很简单的一次查封地下赌场的行动变得复杂起来，杜衡信心满满的立下军令状，到头来事情的发展却走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欲要逮捕的犯人们被疑似恐怖组织的变态所杀，最麻烦的是那个变态还很强，谁也不知道远在天边的血魔成员来到这座小小的城市意欲何为。
“你在想什么？”似是受不了空气一直处于凝结的状态，方戈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想笑面虎会不会受罚，咱们那点处罚实在算不了什么，一个预备役资格而已。可笑面虎那儿，咱们也不知道他什么军衔，没准儿连降**就直接打回原形，变成个大头兵了。而且，也不知道那鬼军令状里还有什么条款。”秦霜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他难得地为他人感到担心。
方戈对他笑笑，“如果你是担心杜大哥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咱九州是个人情社会，自古以来便有各种关系网纵横交错。杜大哥是燕叔的人，就算是只看在燕叔的面子上，顶多也就是批评教育一顿，不会真把那军令状当真的。况且这次事件本就是意外，正所谓非战之罪嘛。无论于情于理，这口锅都不会被杜大哥背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秦霜恍然之下也松了口气，“如你所说，倒确实不用担心了。对了，刚才你在想什么呢？本来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在想笑面虎的事，可看你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样子，显然不是啊。”
方戈闻言，好转不久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在想，那个杀人的家伙就算不是血魔的成员，也是个少有的强者。那种变态杀人狂，不知道究竟是路过咱们这里，还是打算滞留一段时间。前者还好，要是后者的话，也不知道会在城市引起多大的恐慌啊。”
“没想到你这么慈悲心肠啊？”在知道了杜衡很有可能没事后，秦霜明显放松了下来，“死就死呗，关我们什么事。”
“我倒没有悲天悯人到关心天下苍生的安危，我没那个资格，也不想有。”方戈愁眉不展，“我只是不想这座城市的平静被打乱，那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不便和麻烦。”
“这座城市，哪还有平静啊？”秦霜玩味道。他的意思是，自那晚赤月潮汐之后，整个世界的平静都已经被打破了。尽管看上去这座城市表面上的些许骚乱被官方强势平定，但背地里，却暗流汹涌。
“即使只是表面上虚假的平静，我也不想它被打破。”方戈声音平淡，“相信我，那样真的会很麻烦的。尤其是我们，工作量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这倒是有点烦人了。”秦霜有些困扰道。不过须臾后，他便又笑着道：“那我们把那家伙杀了不就好了。只要他敢动手，我就有把握把那只臭老鼠从下水沟里揪出来。”
“你有把握能赢他？”方戈问道。
“B级之下，我绝不会输。以前没那个底气说这话，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而且别忘了，我可不是一个人。”秦霜笑道，“你暂时不能计入我们的战力，但还有路西法，笑面虎在，这还不是十拿九稳？”
方戈闻言神色一松，叹道，“那就好，不过我还是希望那家伙只是路过。”
二人都没提那个杀人者的实力在B级之上的可能，稍微对异能者有些了解的哪个不知道，B级，已经算是一方大佬了。如果说C级是一个组织的中流砥柱，主要战力。那么B级就是必不可少的高端战力，没有B级存在的组织，统一都会被归类于不入流的势力。要说那个藏头露尾的杀人者会是B级大佬，别说方戈了，杜衡可能都会表示呵呵。
杜衡的身影出现在大厅中，他向方戈二人走来，脸色看上去还算轻松。
“怎么样？”方戈看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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