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
方沐现在心里就这么两个字了。
一人挡门，拦住众人，雷凌现身之后只有乖乖跪下行礼的份儿，这老人不论身份还是实力都是实打实的高，而这种人物，玩出这么一手来，方沐第一想不通他是为了什么，第二，说句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行了，起来吧，我早就跟你们魔道没关系了。”老人轻轻摆手道。
“是。”雷凌不敢多说，站起身来垂手侍立。
剑宗弟子高傲，现在也被打服了，雷凌为人张狂，现在却垂手侍立，全都拜这老人所赐，天山圣女纵使有心多会生物雪莲，但却也无力，而此等景象，让众人不敢探究老人身份究竟如何。
毕竟偌大江湖，悠悠众口，什么消息的都在传递，挡只挡不住的，但这众人分明对着老人没有半点印象，就连猜测都做不到，至于雷凌口中的‘魔师’二字，多半也是个假身份，或者说临时身份。
毕竟一个人能做到精通江湖各个顶尖大派的武学，这必然要进入各大门派，但身份却又遮掩的滴水不漏，不走漏半点风声，这里面的难度，别人不清楚，破雾楼专门贩卖消息，却知晓其中难度，比武入先天都要难上无数倍！
就算开创破雾楼的祖师，也没有这种在各大派当中来去自如的本事。
凭一个人难以做到，各大派联起手来还差不多，难道……
破雾楼主人悄悄看了一眼老人，却又飞快摇了摇头，按下了心中古怪的念头，各大派联起手来造就出一个怪物根本没有可能，毕竟能让各大派联合起来对付的敌人根本不存在。
魔道？或许以前可以，但大派联手便将其攻破也没过太多年，想要做到这一点，根本不需要拿出各家武学来造就出这样一个奇人。
那么，这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各派当中游走，破雾楼当中也没有半点相关记载，真是咄咄怪事。
“行了，都别猜了，老朽的身份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从小无父无母，孤儿一个，承蒙天山派不弃，收养后又传授武功，奈何老朽天性散漫，乱交朋友，尤其以魔道洒脱之人最多，渐渐被门派所不容，被逐出师门后彻底放飞自我，不断变化身份，改换门庭，多年下来，除了一身武功倒也没剩下别的，老朋友也都死的差不多了，不过嘛，要说身份，现在我还是有的，如今老朽是方家老祖收下的关门弟子，至于名字，老朽一生顽劣，俗世之中贪心小顽童而，各位可以称我做李顽。”
而话音未落，老者的身躯开始了变化，脊背逐渐变得挺拔，黑黑的脸庞重新焕发光彩，干枯的肢体也变得又高又壮，就连头发都重新生长出来，但却很短，黑黑的像是钢针，而老人最终成为了一个国字脸，看起来有几分严肃的中年人。
“千幻魔功，没什么特殊的本领，练成了可以千变万化，随心所欲该换相貌，练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当年也是凭着这个才让老夫成功游走在各门各派当中。”
老人，哦，不对，现在已经个中年人了，名叫李顽。
可他说的轻松，但雷凌和在场各位都清楚，千幻魔功变化相貌只是表象，内中还有乾坤，魔道历届话事人当中唯一的女性，千幻魔女便仰仗此功，挑唆的江湖大乱，各个名门正派的掌门鬼迷心窍一般争风吃醋，互相攻杀，绝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刚才我曾说，有一言相赠，现在应该可以听听了，但却不只是给明面上的人听的，各位，现身一见吧。”李顽的声音洪亮，仰头看向半空，飞快说道。
而此话一出，异象突显，接着几道身影飘然落下。
和之前在酒楼里差不多，身穿袈裟的和尚，背后背剑的剑客，一身冰冷的女子，和一名全身都在黑袍之中笼罩，面部被一层扭曲的黑雾笼罩，看不出相貌，也分辨不出性别的怪人，几人准确的出现在了自己该出现的地方。
李顽扫视一圈，表情似笑非笑：“都是熟人啊，要说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够快，你们都成了各派的当中独当一面的人。”
这话当中有几分追忆的味道，但隐隐也有几分仗辈分压人一头的意思，而这群人里，自然就有人不高兴了。
“若是分开，按照各派辈分论，我的确该尊你敬你，但你既然自称方家一脉，那辈分比我们低了不只一层了。”天山派的女子冷冷说道。
“还是这种臭脾气，我早就说过了，女人这样会没人要的。”李顽轻轻耸了耸肩，然后低头，用很低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辈分是个屁！”
“你……”天山派的女子柳眉倒竖，但二人对上眼神，却偏偏不敢多说，银牙紧药，像是赌气一样的哼了一声，运起天山派的秘法，将圣物雪莲给夺了回来。
场面上有些安静下来，称不上对峙，但双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时候，慈眉善目的和尚站了出来，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前辈再次，按理说没有我们晚辈说话的份，但小僧想问一句，您亲手筹划这一切，搅动风云，将人都聚集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对喽，和尚的脑子还算清楚，这句话算是问到点上了，那些恩恩怨怨的都是陈年旧事，说都说不清楚，我这回闹出这点动静，都是为了……”李顽说着，清了清嗓子，看向人群中处在看戏状态的方沐，轻声道：“师侄，过来吧，别跟哪儿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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