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梨茫然地瞪大眼看着他，顾凛之但笑不语。
裕王远远望着二人的身影，折扇合拢抵着下巴，微眯着眼神色高深莫测。
“王爷。”
旁边传来极轻的声音。
裕王头也没回，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远处河岸的灯映在眼底，明灭跳动，他下颚微敛，音色沉沉：“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人低头，压低了声音回答：“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可国师大人那边……”
“本王心里有数，到时候我会把她引开，计划照常进行。”他顿了顿，眸光轻敛，语气淡淡，“处理干净点。”
“是。”
……
“我说这位小公子，似乎看起来胸有成竹啊？”
顾凛之说完那话，旁边便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忍不住阴阳怪气开口。
顾凛之挑眉看向他，神色颇有些宠辱不惊，他唇角挑起，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继而才不紧不慢接过他的话头：“胸有成竹不敢当，不过这谜底，委实不难猜。”
这话听着像是谦虚，实则更像是嘲讽和狂妄。
云梨眼睛微亮了亮，期待地看向顾凛之。
他不过看了两眼，前后不到二十秒，竟然已经猜出来了？
那书生被这谜面困了好一会儿了，冥思苦想半晌也没能猜出正确答案，而顾凛之神色敷衍，宛如儿戏一样，态度又张狂，他心中不忿这才出声挑衅，没想到对方还真敢回应！
读书人嘛，骨子里用带点傲气，他见顾凛之年岁也不大，心中难免多了几分轻视。
书生脸色一青，不由冷笑出声：“那我倒是要向你讨教讨教了！”
这话刚说完，面前钻出个小脑袋。
一只小团子挡在那小儿面前，梗着脖子怒视着他，气哼哼地开口：“你也知道是讨教啊，讨教便应有讨教的态度！这么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讨债呢！”
“你……”书生被嘲讽的面红耳赤。
“我什么我？你还想打我不成？”云梨一双眼睛亮的跟黑葡萄似的，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要脸！居然欺负小孩子！呸！”
“你这个……”那书生自诩斯文人，哪里见过云梨这样胡搅蛮缠的小孩儿，察觉到周围的人看过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脸色涨的通红。
顾凛之瞧够了热闹，唇角高高扬起，这才缓缓出声：“阿梨，别闹。”
语气温温柔柔，听不出什么呵斥的意思。
“我又没说错嘛……”云梨撇了撇嘴，老实地缩了回去，藏在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朝着书生大大咧咧翻白眼。
“略～”
……
书生的脸色像是打翻了调料盘，然而他又不可能真的放下身段去和一个小儿计较，于是他把火炮对准了顾凛之，勾着唇笑容嘲讽：“这位小公子，请吧？也好让我们这些人开开眼界呀！”
刚才闹的这动静不小，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角落，好奇地看了过来，见到顾凛之坐在轮椅上，先是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紧接着心里有些不屑。
看这身装扮，八成是哪家的公子来体验人间疾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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