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为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公司不能接受这么具有威胁的员工，所以……我十分抱歉。”
夏云曦默了默。
虽然知道为什么，但是真的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分明不是自己的错，可她似乎永远在为别人的错误和私欲买单。
想来想去，夏云曦仍旧不愿意死心。
“经理，这事没有一点转圜之地吗？于温和顾颖都已经离职了，公司里没有其他和我有矛盾的人，那些事情不可能再发生……”
“没有了。”
经理打断她，“这已经是公司讨论之后的结果，不可能再更改了。”
他对这个得力员工还是有点惋惜和不舍的，想了想，压低音量透露一些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东西。
“你留心一下自己身边的人吧，在行业里，得罪人还不知道是最可怕的。”
夏云曦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我清楚的。”
看出来夏云曦似乎比自己更清楚其中的内幕，经理收起了多余的同情。
“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自己心里有数？”
他坐在桌子后面，失去了偏见或赞赏，多了分客气。
“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员工，但是很可惜不能继续一起工作，我也相信你今后在其他地方同样能取得非常耀眼的成绩。”
经理双手交叠着，眼睛下大大的黑眼圈昭示着他为此有多么头疼。
也不知道上面那些领导忽然抽了什么风，好端端要把一个员工就这么开除了，到时候又赔一大笔钱……
经理捂住眼睛揉了揉，听说是这个夏云曦得罪了大人物，也不知道能不能就这么打发走。
现在没了顾忌，如果对方执意要闹，又该怎么办？
不过经理预想中的质疑纠缠通通都没有出现，早就知道结果的夏云曦对这个结果没多奇怪，很轻易就接受了。
夏云曦端端正正地坐着。
“好的，我会提交离职申请书。”
经理本来还要劝，话到嘴边瞬间瞪大了眼睛。
“到时候我会……什么？！”
经理震惊到舌头打结，“你提交离职申请书？你不打算要赔偿？”
夏云曦摇摇头。
不是什么故作清高，墨云舒这一手估计整蒙了不少人，不如简单一点，免得两边都不好过。
经理不知其中具体原因，只是目瞪口呆，心里腹诽着夏云曦得罪大佬的传言大概率是真的。
连她自己都放弃挣扎了。
“那行。”好歹也是个经理，最初的震惊过后也稳定下来。
“到时候你和小李交接完就可以走了，离开公司大家也还是朋友，有问题还可以找我，去吧。”
夏云曦无心听这种客套话，心不在焉地晃回了办公室。
小李早在原来的座位上等着，见夏云曦过来，坐着没动。
“云曦吗？我是接替你工作的小李。”
等到夏云曦走到近前，小李才站起来笑容满面地和夏云曦打招呼。
“基本情况我刚才问过小何姐了，你把相关文件传给我吧，这几天还要麻烦你了。”
小李一边说，一边以主人的姿态在椅子上重新坐下来，打开电脑的电源，然后自然而然地抬头。
“我把你的开机密码改掉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夏云曦望着他，心里堵的慌。
但她什么也不能说，闷闷地应了一声，将电脑里每一个文件解释清楚。
小李仍是笑眯眯的样子，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一双绿豆眼睛缩在缝里，满是精光。
“原来是这样，这个项目真是难得的好东西，只可惜云曦你不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把它做完了。”
他装模作样地感叹着。
“不过公司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云曦你大概是和这个项目没有缘分，以后啊，找一个差一点的职务，说不定能待的久一点。”
夏云曦知道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对自己怀有恶意，却没料到对方越来越明目张胆不加掩饰。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这个项目不算大，只是可惜我半途而废，我是自愿离职的，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电脑屏幕上，进度条正一点一点缓慢地走。
男人双手放在桌子上，不屑地哼了一声。
“装什么大瓣蒜啊，什么自愿离职，都是逗人玩的，不就是被开除了吗？怎么你一个漂亮小姑娘脸皮这么厚呢？”
众人扭头。
“随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做任何值得我被开除的事情。”
“怎么没做了？”
男人终于把小眼睛睁开了，只是再怎么瞪大也显得整个人猥猥琐琐。
“污蔑同事，勾搭上司，哪一个不是你做的？这些光辉事迹早就名扬公司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呢？”
又是这些。
顾颖和于温即便走了，也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带来麻烦。
夏云曦眼底晦暗不明。
“李先生，这些事情我早就澄清过了，顾颖和于温对我的污蔑和损害我自有说法，还请你口下留情。”
“就是啊。”
旁边有尖利的女声附和，只是语气听上去幸灾乐祸。
“李哥你可别乱说，说不定人家有的是钱，根本不屑于我们这种小工作呢。”
“她？”小李嘲讽道，“就这种女人能有什么钱？”
“谁说不能有了？你看她的包，上万的牌子，不是谁都能换这么频繁的。”
不知名的女人似乎在笑，捂着嘴声音有点闷。
“人家业务广泛得很，找几个有钱的，这富贵不就来了吗？何必待在办公室里和我们混做一堆。”
这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把话都说完了，夏云曦半天愣是没插进去一句。
忍了又忍，她干脆把包往桌面上一摔——
一声巨响过后，办公室里终于安静如鸡。
“是啊，我就是不想上班，和你们两个这种目光短浅的垃圾一起工作。”
摔了的这包是墨云舒拿来的，夏云曦之前并没有特地查过。
夏云曦一甩头发，环顾一圈刚才还兴致勃勃现在却恨不能把脑袋缩到桌子底下的众人。
“自己没本事就天天酸别人，废物就少说两句免得污染空气，你们两个没一点环保意识吗？”
“哎呀……大家何必闹得这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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