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秋书语笑着起身。
“来这边玩？”
她摇头，“来演出。”
“成蹊没陪你一起过来吗？”秦曼语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在忙。”
“这个工作狂……”秦曼语笑着吐槽，余光瞥见她正在和别人用餐，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那先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改天咱们再约。”
“好。”
说着，秦曼语转身欲走，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对了，你刚刚说过来演出，在哪儿？”
“市中心的音乐厅。”
“我一定记得去捧场。”
“谢谢。”秋书语柔柔笑着，眸光似水。
朝她挥了挥手，又向乔柯和江舟颔首致意了一下，秦曼语这才走向在旁边等她的人。
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乔柯好奇的朝秋书语问道，“你朋友啊？”
“嗯……”她沉吟，否定了这个说法，“叶成蹊的发小儿。”
“情敌啊。”
“……”
这是什么脑回路。
秋书语摇头失笑，没接话。
乔柯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大家谁都没往心里去，不过她回忆了一下刚刚那女人的打扮，还是不禁叹了一句，“你还别说，从背影看过去，你俩还真有点像。”
“是吗？”
“不过她身材没你好。”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太平了。”
“……”
她刚刚盯着人家往哪儿看呢！
夹了块肉给乔柯，秋书语微笑，“谢谢乔大设计师夸奖。”
“不客气，我说的是实话，而且感觉她年纪应该比你大吧……”继续分析。
“皮肤也没你好。”
江舟忽然停下筷子，一脸认真的补刀，“粉打的太重了，口红涂的太艳，额角还冒了两个痘，擦了那么多粉也没盖住黑眼圈，假睫毛贴的也有点夸张。”
秋书语：“……”
乔柯：“……”
永远不要忽略一个化妆师的职业病，“病发”的时候也挺恐怖的。
*
秦曼语说了会来看她演出，秋书语以为这只是一句客套话，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来了，还带了两位朋友。
其中一个男人，秋书语并不陌生。
沈青岑，知名建筑师，和叶成蹊算得上是“劲敌”，但他没有叶家那么庞大的背景做支撑，完完全全是靠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爬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如果说叶成蹊给人的感觉是冷酷倨傲，那这位沈先生就是清高淡漠。
听他的言辞就能看得出，他和叶成蹊一样把很多人都不放在眼里，但后者是出于傲慢的不可一世，他则是孤芳自赏。
而秋书语会认识他，却不是出于对自己未婚夫的关心，她和沈青岑，很多年前就相识了。
甚至……
比叶成蹊还要提早很多。
这次老友重聚，可谓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沈青岑没等秦曼语介绍就上前轻轻抱了秋书语一下，十分绅士的一个拥抱，热情却不暧昧，“书语，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秦曼语惊讶。
“嗯。”
沈青岑微微点头，并未说起他和秋书语的相识过程。
“那你们先去坐吧，我还得去后台看一下。”
“好。”
微微颔首，秋书语穿着旗袍往回走，沈青岑看着，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秦曼语就站在他旁边，当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可要说有什么暧昧吧，又不像是那么回事，沈青岑虽然一直在看秋书语，但他的眼神却很坦荡。
奇怪……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可能是前任，但又给人感觉他们很要好，感觉很复杂的样子。
再后来演出开始，秦曼语就没再费心去猜想他们的关系了。
她是第一次看秋书语演出，之前虽然听叶老夫人赞不绝口的描述过，但毕竟没有亲临现场，这会儿才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她在国外生活了太久，已经渐渐习惯了西方的文化和生活，她用惯了刀叉吃饭、看惯了西装和晚礼服，现在忽然见秋书语穿着一身旗袍，身姿袅娜，顾盼生辉，连她是个女人都觉得移不开目光。
难怪……
成蹊会那么喜欢她。
默默在心底感慨了一句，秦曼语只觉得满心涩然，像吃了一块腐坏的苹果在嘴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接下来的演出，她都没怎么集中精力去看，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演出结束，沈青岑说要去给秋书语送花，秦曼语这才回过神来，掩饰的笑了下，起身和他一起。
临近后台时，他们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找到了秋书语……
孟凡森将手里的花递给她，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谢谢。”秋书语接过花，垂眸没再说别的。
她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孟凡森，更没想到他是特意来看自己演出的。
两人相对而立，却一时静默无话，这令孟凡森心里觉得发堵，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的这么陌生，从以前的无话不说变成了现在的相对无言。
那晚喝醉给她打过电话之后，他懊恼了很久，可从朋友口中得知她今天会来这演出，他还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某些行为，根本就不受思想控制。
过于沉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和周围的热闹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青岑不顾秦曼语的阻拦抬脚朝他们走去，将手里的花递给了她，“演出很棒。”
“谢谢。”她接过，依旧温柔的笑。
“晚点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想着他们也很久没见了，而且距离她去机场还有一段时间，秋书语就没有回绝沈青岑的邀约。
见状，秦曼语笑着走了过来，“拍张合照吧，发给成蹊让他吃惊。”
她说着打开手机，调了一下摄像头对准了自己和秋书语。
咔嚓——
“OK！”秦曼语满意的笑了，点开社交软件给叶成蹊传了过去。
秋书语看着照片角落里不经意间被拍进去的身影，眸光微动。
她回眸，果然见孟凡森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一时间，她竟忽然觉得无力。
“……我还有约，先走了。”她轻轻说了一句，没去看他越来越暗的眸光，“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张了张嘴，孟凡森最终也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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