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来之后,先生的态度似乎是已经发生了改变,“先生,我儿子虽然顽劣,但是劳烦您多费心了,这书院中是不是需要添些新书了。”
“哼。”先生冷哼了一声,“虽然顽劣,但是胜在天资聪颖,若是从此以后收起玩闹的心思,认真钻研学术,考上举人也不是不可。”
“真的吗,先生。”那家长听后,喜笑颜开,“那就劳烦先生多费心了。”
“他的年纪还小,顽劣是正常的。”那先生又不咸不淡的补充道。
这场闹剧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很快,那员外跟在先生的身边,似乎是去商量给书院添书的事情了。
而罪魁祸首,那个学子则是松了一口气,跟自己身边的人说到,“还好应付了过去,这老头子花了我半个月的积蓄。”
“你小子就吹吧,你这半个月就那些银子。”
“哈哈哈哈,这老小子不但是坑了我,我那爹也上赶着送钱。”学子笑着说到。
“你也是不小心,怎么这次偏被你爹给抓住了。”
“我娘说我爹这次是偷偷来的。”
“行了,看什么看,都散了。”他们说话的同时,不忘有人来驱赶围观的人,而大家对这些似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看看就离开了。
姜芽儿和陈平安在往外走的时候,她着实是有些压抑不住了,便问向身边的陈平安,“平安,读书人都是这般吗。”
“芽儿姐,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陈平安笑着反问。
姜芽儿不禁认真的打量陈平安,这一路走来,平安对他们的所见所谓都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惊讶。
见她看的认真,陈平安脸上的笑意更大,“芽儿姐,难道你真的怀疑我。”
“这倒不是,不过我担心你来了这里,会变得如此这般。”姜芽儿认真的说到。
她的话音落了之后,陈平安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可以明辨是非,若是她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在这里读书,那就不好办了。
两人到了门口之后,刚才的时候没注意,这次姜芽儿却是认真的看了,这门口也是形态各异。
有的人是歪歪扭扭进来的,连路都走不好了,有些人的脸上甚至是还有红唇的印字,这去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更有甚者,在门口跟女子就开始拉拉扯扯起来,而那些女人的穿着暴露,脸上是浓妆艳抹,他们的身份不是什么清白人家。
甚至是有人看到陈平安身边跟的姜芽儿,也凑了上来,“诶,兄弟,你这小妞是从哪弄来的,看起来还识个雏啊。”
说着那人就准备牵起来姜芽儿的说,嘴里继续的说着下流的话,“怎么样,小娘子,要不要跟哥哥去喝一杯。”
姜芽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她攥住了陈平安的袖子,有些不知所错。
陈平安却是一把的揽住姜芽儿的肩膀,他蹙眉的动作一闪而过,“这是内人,还望公子自重。”
那人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陈平安的脸色之后和眼神之后,这想说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他眼睁睁的看着陈平安带着姜芽儿走远,等他们走开之后,身上的那种压迫感才散开来。
旁边有人见他愣住,凑过来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美人了,愣成这副样了。”
“不,不是美人。”他开口解释道,后来又觉得自己似乎是大题小做了,摇了摇头,“许是感觉错了。”
姜芽儿躲在陈平安的怀里,脑袋都不敢抬起来,生怕是有人在上来跟她说话,两人走出很远之后,陈平安才松了口。
“平安,这些人,为何,为何。”姜芽儿此时的脸还是红的,她有些说不出话来,简直是败坏学子形象。
陈平安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般,“因为习惯了,这样就是他们生活的日常。”
“可是他们是学子,是大吴国的以后的未来。”姜芽儿有些不解。
这些人以后确实可能会是站在朝堂上的人,是大吴国的中流砥柱,有些人是世家子弟,来这里读书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陈平安看了一眼姜芽儿,她此时的小脸也是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刚才羞的,“芽儿姐,你何故跟他们置气,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没有功名,以后也可以上得了朝堂的。”
“为何。”姜芽儿没想到陈平安会是这样的回答,她有些愣住了。
陈平安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他注视着姜芽儿的眼眸中全是温柔,“他们家里的关系足以让他们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听了陈平安这句话之后,姜芽儿的情绪猛然的低落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鸣鹿书院的门口,很是热闹。
只是她现在的心情不似来时一般了,来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想要让平安来最好的书院读书,但是看了之后她才发现,这最好的书院似乎跟她想的不一样,她不是怕这里的学费高,只是她怕平安也会变成这样的人。
他们不像是学子,更像是街上的纨绔,不学无术的纨绔,只是为了享受,也很像街上的混混。
若是陈平安知道她此时的心中所想,必然是要说上一句,他们本就是纨绔,也本就是街上的混混,看中了谁家的姑娘就要抢回家的那种混混。
刚才的那些景象都是在陈平安的意料之中的,这些人全都是家庭背景雄厚的,至于那些上课睡觉的人,先生也不管,无非就是先生不愿意得罪他们。
得罪他们,就是得罪他们的家庭,他们身后站着的家庭,可都是远在京城的,在天子脚下的。
赌博光明正大贿赂先生的,不过是因为先生看重了他给的钱,以及他的父亲给学院的好处,先生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他们能不能考上举人,那不在先生的考虑范围之内,并且在这里读书三年,能结识到权贵,本就是不菲的学费了。
门口的那些人,在家里的时候定然也是这般的,不思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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