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的脸色很尴尬，不敢看叶小嘉。
叶小嘉被澄清，这才舒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警察见事实清楚了，便教育店员：“你不能在事实不清的情况下给你的顾客贴标签，认为就是她做的。你们是服务人员，不知道对这种情况要慎重吗？难道你不怕你们店声誉受损，影响了你们的生意吗？”
店员也不是坏心眼的人，只是事发突然，她就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对叶小嘉进行了道德批判。
“还不给人道歉，你差点把人家姑娘的脸面丢完了！”
在警察的提醒下，店员也不磨蹭，立刻走到叶小嘉面前，不停的鞠躬赔罪：“对不起，这位女士，是我疏忽了，我给您道歉，对不起，请您原谅。”
叶小嘉受屈的心情还没彻底平复，她仍然不能接受对方区别对待的态度。可是她道歉的态度也是诚恳，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所以也接受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只是我可能会不太喜欢你们家的衣服了。”
店员听闻，理解的点头，“给您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
可是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她不能砸公司的招牌，便继续说：“您的态度，我尊重，只是请您收下之前您试过的衣服，算是我对您的赔罪。”
“不必了，我不需要。”
“不不不！”店员坚持：“这是我的工作失误带给您的麻烦，还请您务必接受我的道歉，否则公司肯定会开除我的。”
叶小嘉看着诚意切切的她，纵然不喜她也不愿看她失去饭碗，才点头：“好。”
“谢谢您，谢谢您。”店员喜出望外。
警察见这件事落幕了，这才对外面的人说：“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在这里围堵了，继续你们的事吧。”
其他人慢慢散去。
“多谢警察同x志，您们慢走。”店员送走警察。
叶小嘉也跟警察道谢。
待警察走后，她就被店员请进店，重新试穿那条裙子，然后选择了自己的尺码，这才离开。
虽然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但是她也没了来时的心情。
这时，站在顶层防外窥视的玻璃后，顾盛爵双手插袋的站着，盯着她提着袋子从店里出来，然后沿着商场朝其他方向走。
很快，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也不看就接起来。
“顾总，事情已经处理妥贴了，您还满意吗？”那头人的语气颇为讨好。
“多谢局长。”
“哪里哪里，日后顾总需要我这边定会鼎力相助。”
顾盛爵挂断电话，这才转身走了。
楼下，叶小嘉在找寻出口的时候，无意撞见了从那边进来的宋明丽。
她比上一次见清减了不少，可能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她的身上有股隔绝世事的气质。
她也看到了自己，愣了一分钟后，才跟她点头。
叶小嘉看到她不如从前那么嚣张，那么任性了，心里却有些难受。
任何人都是抵不过命运的折腾的，不过都是沦落人。
“宋小姐，好久不见。”
宋明丽没想到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淡淡笑了一下：“是啊，好久不见。”
“你瘦了很多。”
宋明丽淡淡点头：“嗯，很多人都这么说。”
叶小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两人之前的交情并不多。
然而宋明丽却对她说：“你如果有空，可以跟我聊聊吗？”
以前听到聊聊，叶小嘉本能的就会拒绝。可是现在，她却很愿意。
“好。”
三楼有一家现磨咖啡，使得整个三楼都是咖啡的味道，香浓醇厚。
叶小嘉与宋明丽选了里面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楼下川流不息的街景与人x流。
阳光透过黑色的玻璃，削弱了它的热度与光度，柔和得如月光。
说到谈谈，宋明丽仿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搅拌棒不停的搅着咖啡。
叶小嘉也不说话，她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也怕自己会不小心触到她的伤痛。
气氛僵持了一阵后，还是宋明丽开口了。
“你听说了你跟盛爵……”说着她脸色一变，继续道：“应该是顾总……的事。”
叶小嘉听到她的改称，不禁有些心酸。
“你可以像以前那样叫他的，我想他不会介意。”
宋明丽却摇头：“不一样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是看破沉痛的结果。
叶小嘉不强求，“嗯，可能吧。”
宋明丽抬头看着她，视线清淡，毫无批判：“那你还爱他吗？”
这个问题如同惊雷落在她心上，惊起了道道巨浪。
爱？
她爱他？
她还爱他吗？
见她不接话，宋明丽极淡的弯唇，说出了叶小嘉都没考虑清楚的答案：“你们互相深爱着，是不会到此为止的。”
叶小嘉的心绪有些乱，理不出头绪来。
宋明丽却不在意她的沉默，耐心的等着她回神。
静默的空气，毫无压力的环境，这些都是静心的好地方。
不久之后，叶小嘉回神了，用着一种询问式的眼神问她：“你觉得我爱顾盛爵？”
宋明丽听闻她的提问，又愣了好几秒，随后才放大笑容：“或许，这就是老天给予顾盛爵的考验。”
叶小嘉不懂，“什么意思？”
宋明丽摇头，不肯再说。
叶小嘉皱眉：“你……”
“你不用问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她的回答与顾盛爵敷衍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叶小嘉知道这类人都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就会有答案的，明智的不追问了。
可是没想到，下一秒宋明丽抛出的问题，让她如坐针毡。
“顾总，现在应该和安语在一起了吧。”
空气倏地窒闷，清晰的传达了她的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你……怎么会知道！”叶小嘉震惊。
她感觉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事情的缘由与始末，就是她不知道。
“你不用觉得惊讶，我也是后来才猜到的。”
“后来？”叶小嘉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就知道安语的存在？”
宋明丽答得平淡：“是啊，我一直都知道。”说着，她的视线投向了楼下，“而且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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