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通在营帐正中坐定，两边谋士正在商谈。
“那云文光手里的东西太奇诡，想要赢，就必须消耗掉他手里所有的东西，可关键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
数量才是关键。
“说来也是奇怪，云文光怎么会有杀伤力那么强的东西？”
“有什么可奇怪，皇帝拿出来的东西还少了？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不足为奇。”
“不能容忍，再这么放任下去，我们上万大军的消耗就不够了。”
“就算不够，突破不了那层武力也无用。”
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都没一句定论。
宋文通神色变换不停，眼看两方争吵起来，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各种声音戛然而止。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大军目标是长安城，明白？”
这个城池只是过路，宋文通要的是最终结果。
“你们做不到，就拿命来补。”
扔下这句话，宋文通离去。
谋士互相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不悦与忌惮。
“宋将军，分明是强人所难。”
“他说到做到。”
“……”
短暂寂静，谋士又交换个眼神，对眼前的局势心知肚明的他们，已经开始琢磨起后续。
怎么做？如何做？
另一边，车队离开城池数十里，李杰喊停。
“别走了。”
车队停下，负责守卫的人上前询问：“皇上，怎么了？”
出了马车，李杰问：“去河东。”
此话一出，车队两边的人都愣了，回长安怎么变成了去河东？
“皇上，国监司大人的意思是请您回长安。”
去河东，并不在他们负责的范畴里。
守卫的人不敢明说，但意思已经表明。
李杰摆手：“无妨，听朕安排，走吧。”
“可是……”
“听朕安排。”
李杰冷了脸，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善。
守卫的人僵住，片刻后行礼：“是。”
车队调转方向，往河东而去。
行了有两日的路，李杰让守卫给云文光送信，将他转道去河南的事告知云文光。
至于云文光收到消息会是什么心态，李杰表示，他没看到事情就不算存在，反正云文光现在正在想办法对付宋文通，也分不出精神来管他的事。
“皇上，前面就是河东了。”
听到提醒，李杰推开车门：“还有多远？”
“回皇上的话，还有大概十里路左右。”
十里路？
李杰想都没想就出了马车：“都做些伪装，剩下的路我们走过去。”
“是。”
一行人走进河东范围，没多久就听旁边传来一阵议论。
“听说了吗？现在往长安走的那支大军，是从我们河东过去的。”
“真假的？听说有五万大军，要是从我们河东出去，那岂不是说……”
“闭嘴，有些话可不能说，被有心人听见了，指不定得以为我们大人心怀不轨呢，都闭嘴，别说了。”
“是是是，闭嘴不说了。”
“这不是强制，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可就是造反的大罪。”
“……”
议论还在继续，李杰带着人从旁边慢悠悠走过，一点不在意旁边议论的所谓大罪。
找了间茶楼，李杰要了两壶茶，一边喝茶一边听人议论，茶楼里主要话题还是在宋文通大军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弄出很多猜测。
“要我说，肯定是皇帝做的不行，要不然怎么会有清君侧的说法？”
“呸！你就在这儿胡说八道，大唐能有如今安稳，都是皇上体恤百姓才有的结果，在这儿胡说八道，你有想过皇上做过的事？”
“……”
有指责就有维护，李杰捏着手里茶杯，低头笑笑，不枉他做了那么多，还是有百姓愿意维护他。
正说着，门外一阵马蹄声从远到近。
“哟，那是大人吧？这么着急，大人是打算去哪儿啊？”
“估摸着是出城转转，如今形势紧张，大人应该不会走远。”
“你这话说的，万一大人就走远了呢？”
“大人要是真走远了，我请你喝三天的茶。”
“说到做到？”
“绝无虚言。”
“……”
出城转转？
李杰摸了摸下巴，他才来朱邪鸦就走了，当真只是出城转转？
“去，盯着。”
后方守卫行礼，带着任务离去。
晚间，李杰等到结果。
“皇上，朱邪鸦走了，他往长安去了。”
李杰默然，这可不是件好事。
良久寂静后，李杰叹气：“朱温等人的行踪，你们可能查到？”
“属下这就去查。”
头疼。
李杰靠在椅背上，想到如今局势越想越头疼，怎么就理不出个头绪来？
过了几日，李杰手下一直查不出朱温行踪，他索性不再逗留，直接回长安。
开玩笑，朱邪鸦都不在河东，他在这河东待着就是浪费时间。
另外，李杰也想瞧瞧，那么长时间下来，云文光那边局势如何了。
时间在赶路中流逝，李杰还没到地方，就收到消息，说是宋文通大军撤退了。
宋文通会是突然收手的人？
心中不安让李杰加快了赶路速度，前脚进城，提前送的消息让云文光后脚出现在他眼前。
“皇上，宋文通转去河南了。”
李杰大惊：“消息属实？”
“消息属实，人已经过去了，柳青那边传来的话。”
李杰：“……”
良久默然中，李杰深吸口气：“回长安，安排大军前往。”
河南情形才稳住，绝不能让宋文通重击河南，再来一次，李杰怕河南真得不复存在。
“另外，给温韬传话，让他准备粮草送往河南。”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李杰只能将目前的情况稳好，而后再说其他。
云文光安慰：“河南文有冯晨，武有柳青，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皇上也不用太过担心。”
李杰神色凝重：“就怕万一。”
云文光文韬不算低，可也出现险些被宋文通算计的情形，冯晨那边要是也来这么一手，李杰都不敢想最后会有的后果。
“……”
两日后，李杰带着云文光回到长安，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好出征的大军。
与此同时，宋文通大军抵达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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