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严的很。”顾御用指尖敲着满是风霜的车玻璃，咚咚咚的声响一下一下回荡在车内。
不能说是全无所获，最起码比他预期中白跑一趟的效果强很多了，但....
“咱现在回市区吗？”司机在驾驶位转头，小心翼翼问道：“还是去别的地方。”
顾御眼眸晦暗，眼前的车玻璃卷满雪花儿，雨刷带着愤怒劲儿疯狂扫着，原本阴沉沉车厢内很快便露出丝丝缕缕雾蒙蒙的光。
空调暖风刚开启。
温度尚未回升，唐声晚冻得缩缩手，她拽着安全带僵硬地系好：“都是人精，但起码你现在心里有数了。”
“那倒也是。”顾御将带着余温的保温杯打开盖子塞进她手里，扭着脚跟低头认真的盯着看：“段艺萱说，宋星宇并不处于李家旁系，而是和核心人物目前掌握大部分李家的老太太相对更熟悉的样子。”
“是吗？”唐声晚低头啜口水，嘴巴湿漉漉的冒着热气，半响才幽幽道：“他只是和我说自己被收养进首都李家，应该是养在李老太太名下的，但具体的关系他自己也捋不顺。”
“你觉得可能？”
“不可能。”
顾御扯着唇角嗤笑声，慢悠悠往后靠：“司机师傅，回市区xx酒店。”
汽车发动。
他脸上神情突然戏谑，像是想到万分有趣的事情般，眼神明亮亮地在唐声晚捧着温水小口小口喝完后猛然间凑过来。
“你在勾引我犯罪。”顾御伸手攥住她手腕：“亲一下。”
唐声晚没能反应过来自己规规矩矩坐在那里怎么就扣上勾引的帽子，她眨眨眼。
还没等开口说话。
唇上就覆有些冰凉触感温软的物什，一个稍纵即逝蜻蜓点水的吻仅仅是和她相贴瞬间就挪走。
司机踩着油门上高速，几乎把车开到200迈。
“你干嘛...”唐声晚呆愣愣看他。
他理直气壮坐回去：“渴了，喝水。”
“....神经病。”唐声晚有些无语的扭头，实则脸蛋已经早就通红。
那种偏偏擦一下就挪开的亲吻比往前那些直接带着情分宣泄的爱意更让她心尖儿颤动，毕竟这种比起说是炙热的爱情，更像是种坚定。
“晚晚。”顾御叹口气，伸手在充满冰霜白哗哗的玻璃上写字。
特别幼稚的。
写着顾和唐，在中间画了颗不对称特别丑的小爱心。
“我在。”唐声晚答应道。
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其实两个人心里大概都有数，奔着顾御那个搞头自然是为他身后...
他用手把那两个名字用圈圈画好，全都拢在一起。
唐声晚总觉得，顾御在转过头时会对她说类似于“要死也死在一起”那种海誓山盟听起来就很恐怖的话。
实则顾御只是给她留个后脑勺，她幽幽叹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正打算继续刷刷s市最新的消息。
—小圆：唐总，现在情况非常不好，顾总目前的合作商好像都有在私下联系别人，今年合同到期之后估计大概...
大概会怎样呢？
最坏也不过是全部都解约。
—小圆：接到最新消息，保持合作连续几年的x商突然联系咱们公司提出投资。
唐声晚：“......”都不是一个行业，来找她们做什么？白送钱玩儿吗。
小圆的最新一条短信显示在二十分钟前，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信息，很简单。
干练到有些不像她的风格似的。
她突然就感觉心里发慌，心脏像是快要直接跳出来似的那样剧烈，砰砰砰个不停。
“怎么了。”顾御扭头，靠着她更近些：“发生了什么事？”
唐声晚有些坐立不安，“没事..就是烧心，吃错东西了可能。”
“吃东西现在才烧心？”他明显不信，却瘪瘪嘴没有继续问的意思，只是勾起唇角道：“那你过来我给你揉揉。”
唐声晚：“？？？”
揉揉心脏还是趁机揩油占便宜？
她说：“滚啊。”
-
从酒店回去后连忙就收拾行李往s市返程的飞机赶，唐声晚以免他这样折腾身体散架，提前给他塞几片感冒药喂进去。
“我爸和我妈，到时候口供咋俩临时窜。”顾御被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两人出行在b市简直像是企鹅：“以免他俩多心跟着累。”
“我知道，放心吧。”唐声晚穿着那件长袄，脖间系着的围巾勒的紧紧，每走一步都像是摇晃的小企鹅。
顾御故意落后她几步，看着看着噗嗤笑出声：“你这也太可爱了。”
“你快走吧。”唐声晚翻个白眼，无力吐槽：“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帅到哪里去了？穿成这嘛样脸都看不出来。”
顾御对于老婆的人身攻击全盘接受，并没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而是藏在围巾下的嘴角甚至还微微翘起。
“老婆，老婆~等等我，咱一起走。”顾御拽着拉杆箱，追上去笑嘻嘻：“我知道错了。”
-
落到s市时，基本上这天已经快度过了。
“方案a可行就走a，不行的话就分下去重新做。”顾御开着办公室内的灯，烦躁的揉揉眉角，低头拎起下一份文件，伸手指着：“这个数值是对的？”
窗外夜幕降临，星河湾湾。
玻璃的剪映倒着办公室内来回忙碌的身影。
唐声晚坐在沙发里，低头翻着厚厚一摞的文件，安静的抿着嘴巴沉思。
小六正在疯狂查资料，闻言立马凑过去，低头看：“好像是不太对...”
“这哪里是不太对啊。”顾御深吸口气，以免自己英年早逝：“最开始就算错了做这个方案还有什么意义！”
他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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