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唐声晚正伸手拧着抹布准备擦被油渍崩脏的墙壁，听到他这话时却不由眉头上挑，怎么这种语气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对劲呢。
她的手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些画面，不争气的脸突然滚热起来：“是去把身上的油味冲洗掉。”
顾御点点头：“对啊...”
不过很快，他便再次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歧义。
原来如此，看来晚晚现在已经对他心动了呢。
“那要不然呢？”他有心思更靠近几分，便试探性调笑着开口：“你还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唐声晚继续垂眸认真的擦着墙壁：“你快点洗完点外卖，我饿了。”
她说这话，颇有些欲盖弥彰。
顾御却眼睛亮晶晶的笑了，显着他那双素来清浅疏离的眼都跟着染上几分喜色。
他哼起歌曲儿妄图吸引注意，慢悠悠渡着步子往浴室走着，拉着长音唱：“好运来，祝你好运来！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
唐声晚险些把那味道难闻的抹布直接甩过去扔到他脸上，咆哮道：“你给我闭嘴！”
顾御背对着她的脸上弯起唇角，漂亮的眉眼种写满缱绻的柔情。
火锅飘着红油辣烫，冒着蒸腾白雾，香气扑鼻四溢时唐声晚整个人都喟叹着舒气。
她和顾御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茶几上摆满各种精美的肉和菜，手边放着罐冰凉的啤酒，电视内放着不知道什么的综艺节目。
窗外的月色倾斜进来，渡上层柔和的光芒。
室内燃着炙热的白炽灯，顾御和她说说笑笑，看起来似乎所有都平静美好。
顾御继续讲那些公司里的糗事：“所以之前程助理还问我，说是公司职工上班路上裤子破了回去换衣服是为公司仪容着想到底扣不扣工资。”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到没什么波澜，但是却逗得唐声晚频频发笑，也许这些事情并没有戳到两个人的笑点，但是气氛烘托至此的时间段似乎发生所有都会合情合理。
唐声晚将肉蘸料塞进嘴里，眯着眼睛笑的开心：“那你们扣了吗。”
“我不知道扣没扣，程助理处理的。”
“是吗？”唐声晚微微偏着头，笑容灿烂：“程助理还真是面面俱到，这种事情居然也要汇报给你。”
“是啊。”
“你尝尝这个。”
顾御伸手夹了筷子肉塞到她碗里，其实煮熟之后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不过看着唐声晚两颊鼓鼓咀嚼东西面带笑意的时候就特别美好，像是能抚平他内心的所有的躁动继而烦恼。
他想，最近查到的那些糟心事起码别再今天说了吧，现在仅仅只是是他们留给彼此的私人时间。
“对了。”顾御将涮好的牛肉丢到她碗里，眯眼笑：“小时的满月礼妈还要大张旗鼓的操办。”
唐声晚面色复杂：“现在...”
家里乱的一团糟，这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雪上加霜吧。
顾御揉揉她脑袋，轻声道：“没关系，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受委屈。”
-
唐声晚伸手捋着湿漉漉的头发，正准备去那吹风机时洗手台的手机却疯狂震动起来，孜孜不倦。
镜面的水雾模糊掉她面容，只留个看不真切的轮廓，她拎着毛巾得手微微一顿，随即擦擦有些湿的手转头滑动手机接通：“哪位？”
“晚晚姐，我。”
电话那头男生温润带着笑意，似是心情不错。
唐声晚原本放松的精神再次紧绷起来，“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声音回响来来回回灌进她耳朵。
过于静谧的浴室似乎脸浴霸滴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过于炽烈，面前摆放着熟悉的洗漱用品，镜子中映照出那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就是想问问晚晚姐，之前说过我们合作互赢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顾迟声音透着股莫名的慵懒，继续慢悠悠道：“我有些等不及了。”
他的声音似乎带这些偏执的执着。
从话筒荡出来时似乎还伴随着铺天盖地极强的气场。
唐声晚感受到原本平静的胸膛瞬间不安起来，她道：“我怎么可能和你合作？”
顾迟意料之内的开口：“这就是拒绝。”
“晚晚姐，最后问你这一次了哦。”
“在这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唐声晚发梢滴落的温热水珠从肩头滑落，打湿浴巾边角：“我到底哪里值得你这么费口舌谈合作，我应该帮不到你什么吧。”
“的确。”电话那头停顿两秒，随后低吟笑开：“不过是因为晚晚姐对我比较好而已。”
顾迟声音带着好听的低哑：“但是你拒绝了这么多次，我都已经心灰意冷了。”
如同神祗般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蒸腾的水蒸气烧的唐声晚大脑不会思考，她听着顾迟的笑，听顾迟说他已经准备开始了。
“先从谁开刀呢？”顾迟像是正在认真的思考般：“嗯...”
“就先从拿了我东西的陆煜开始吧。”
最后听他挂断电话。
唐声晚火急火燎连夜把电话打过去通知陆煜后心里仍旧有些忐忑不安，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客厅满头思绪纷飞。
完全不会拐弯儿。
隔天清晨还没等到公司时她便收到陆煜传过来的讯息。
“帮我把上午李总的预约推迟，公司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发给我，顺便查一下蒋伯伯和赵伯伯，我怀疑他们俩肯定有个有问题的。”
坐到车上踩着油门发动时，唐声晚率先给小圆打过去电话，她心中隐隐有个不太好的猜测。
最怕的就是。
剧组的事和她公司的资金亏空有关联。
“好的唐总。”小圆彼时已经到达公司打卡，接到电话后便立马接受讯息，拐弯找个没监控的地方悄声发问：“您是不是怀疑...”
“对。”唐声晚皱着眉头：“查查他俩最近接触过的人还有发生过什么事。”
能有权利直接挪用公款并且不通过她的也只有其他两个大股东，公司创始以来，她的确倚靠过两位前辈在国内打出过名声。
所以上市以后股份拨分的也不算少。
“好的唐总。”
唐声晚赶到剧组时忙碌的现场稍微有些混乱不堪，她被引到工作车内见到面色有些憔悴的陆煜，窗外天色正蒙蒙亮。
阳光丝丝缕缕渗透进来，落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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