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媳妇还是自家的好。
这种女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狐狸精。
想明白了这些，聂十七便扭头往凤鸣宫而去。
听了聂十七的叙述，薛绾并没有多吃惊，她端着茶杯细细想了想，道：“继续查陆氏的底细，如果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从陆家下手。”
陆清恬的底细，总不至于连她的亲生爹娘都不知道。
“是。”聂十七应了，站在原地没走。
薛绾低头默默喝了一会茶，再抬头，却看见聂十七依旧杵在原地，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还有事吗？”她抬头问。
聂十七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啥来。
方嬷嬷笑道：“娘娘，聂十七是想说他发现这些情报有功，要娘娘的赏赐呢！”
薛绾白了聂十七一眼，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查清楚陆氏的底细，再来一并领赏吧。”鉴于聂十七的不靠谱，薛绾决定抛砖引玉。
聂十七愣了一下，想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好应下了。
过了正月十五，年也算是彻底过完了。长安城的春天一如既往地来得迟，今年薛绾却有些耐不住性子，早早地就命小贵子他们侍弄起院子里的几株海棠树。
海棠寓意富贵，栽种在这凤鸣宫，倒是十分应景。
正埋头打量院子里的海棠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怎么，你也要学别人拔苗助长吗？”
薛绾抬起头，正看见纪砚清朝着她走过来。
一个多月不见，他瘦了好多。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便随意道：“是不是不习惯长安城的饮食，怎么过了一个年，你反倒是瘦了呢？”
纪砚清笑出声来，“怎么会，我可是在长安城长大的，要说不习惯，也是不习惯北辰的饮食才对。”
“进去坐吧。”薛绾招呼道，接过琥珀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到了正厅，上了茶，纪砚清才认认真真地看着薛绾，有些心疼道：“怎么才一月不见，你也瘦了？该不会是对我日思夜想，见不到我日/日担心吧？”
薛绾抿着嘴笑，这么矫情的话，也只有从他最里面说出来，才不腻歪。
谁让他长了一张堪比女孩子的脸，说什么话都像是撒娇。
这还不够，纪砚清支楞着手臂，目不转睛地看着薛绾，一脸严肃道：“我今天来，是想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你不走，我可就真的走了”
薛绾笑的更欢，也开玩笑道，“我如果跟你走，就怕南萧和北辰要因为这件事打起来了。”
“不怕不怕，”纪砚清正色道，“我北辰的实力，区区一个南萧怎么会放在眼里。再者，为我心爱的女人打架，我心甘情愿。”
薛绾的笑声，戛然而止。
心爱的人，这个词，现在再听见，总觉得有点讽刺。
自从除夕夜开始，快一个月了，姜戎修再也没来过凤鸣宫。
反倒是云曦宫里，他去的越来越多了。
曾经，他也说过，他会一生一世将她捧在心尖尖上。
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海誓山盟，终究抵不过权利地位。
想着想着，薛绾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
“怎么，后悔没有嫁给我了吗？”纪砚清腆着一张道，“无妨无妨，反正像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又有钱又有权的人，谁见了也会心动的。”
“你要是觉得后悔，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在哪里，你知道的。”
薛绾破涕为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转移话题道：“正月里不上朝，听说南萧和北辰在商讨什么，可都谈妥了？”
纪砚清拢了拢袖子，道：“幽州割让给北辰，这是早就决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了。”
“割让幽州？”薛绾有些惊讶，但她很快明白过来。
兴宁侯蓝家的势力主要在幽州，姜戎修不能明目张胆地派兵过去，为今之计，要想让蓝英乖乖地留在京城，把幽州割让给北辰，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这样一来，姜戎修也是在赌，如果将来纪砚清翻脸不认人，把幽州据为己有，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血战。
只是，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你放心，幽州我会好好地保存着。”纪砚清淡淡道，她冲着门口拍拍手，“今天我来，还给你带了一个人过来跟你道别。”
说着，秋菊走了进来，进门便扑倒了薛绾怀里，忍不住哭起来。
“哭什么，你该高兴才对。”薛绾看一眼怀里的秋菊，小声在她耳边道，“从此以后好好侍奉你家主人。”
秋菊点点头，脸上带着笑意。
这丫头，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比起蕊娘，她要幸运地多。但愿纪砚清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才是。
琥珀听说秋菊回来了，拉着她的手去别处说话了。
屋子里再次生下薛绾和纪砚清两个人，纪砚清长舒一口气，道：“告别的话也说完了，我希望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能认认真真地听进去。”
“你说……”
“我曾经在使团中找到一名南萧的奸细，也找到了他和宫里面陆清恬的往来信件。”纪砚清缓缓开口道，“蓝梦欢之所以会毒发，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雪，而是因为陆清恬从中作梗。”
“之前在酒席上，秋月之所以会叫你娘娘，恐怕也是因为陆清恬的指示。”
薛绾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个陆清恬没表面看见的这么简单，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把手伸得这么长。
“所以我想提醒你，无论如何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女人不简单。”
纪砚清看着薛绾，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认真。
薛绾认真地点点头，笑道：“放心吧，从前我俩还不知道是谁罩着谁呢，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北辰的那一通烂摊子，你回去看怎么收拾吧。”
纪砚清爽朗一笑，起身告辞。
这倒也是，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数次见识过薛绾的战斗力的。
薛绾站起身来要送，纪砚清宠着她摆摆手，“吃饭睡觉可以忘，但是绝对不可以忘记每天想我哦。”
薛绾也冲他摆了摆手，不知怎的，眼角再一次湿润了。
从此海角天涯，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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