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完了我再和你聊吧。”制服小姐可能听出了陈源是在训斥我，低低地和我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转过身看着车子前方去了。
我把匆匆默写完的文案递到了陈源的手上，然后站在了她和王芳位置边的过道上，陈源翻看了一下我默写的文案之后皱起了眉头：“不是有十几页吗？怎么你只默出了两页纸？”
“那份十几页的文案其中有价值的部分，也就这两页纸而已，其他的都是废话，如果销售人员照那份文案来执行，他们抓不住重点，说不定直接就把它丢一边去了。”我直接说出了我的观点，虽然原先那份文案是王芳写的，但我说这话并不是有意针对她。
“切！你知不知道一份文案最重要的是什么？狗屁不懂还自以为是！”王芳听到我说的话果然怒了。
“小王你可以提出你的看法，但请注意一下言辞！”陈源居然说了王芳一句，这让我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写一份文案，就要做到事无巨细，象做一份傻瓜书一样，要让每个销售人员拿到之后，就能看得懂，当然是越细越好。”王芳被陈源说了之后，心里肯定不爽，辩解了几句，但语气还是收敛多了。
前几天我在档案室里看到一些捆扎起来的东西，里面是一些基层销售人员对以前的一些促销活动执行情况的反馈，因为太多，估计他们交上来之后，销售部的人根本没看就把它存档了，市场部的人当然也没看到。
我曾快速地把它们浏览了一遍，其中有好几名销售人员在辩解自己为什么没做好促销时，都是说市场部的方案太厚太复杂，根本搞不清自己该做些什么事情。
我知道那些销售人员是因为做不好销售，想把责任推到市场部身上，不过就我自己的感觉而言，每次王芳撰写的促销文案，不论是全国年度大型活动，还是月份小型促销，都把很多空话套话重复地拷贝上去，不知道是为了凑足份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反正我在看她那些方案的时候，被迫经常翻页跳读，真正能让我感到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
“傻瓜书？没感觉出来…我看到文案中总是很多废话，只觉得写这文案的人确实够傻瓜的，所以这种废话连篇的文案也只能拿到厕所当草纸用。”我忍不住回敬了王芳一句。
“小叶！怎么说话呢！？”陈源又瞪了我一眼。
一不小心看到后排座的张晗，正捂着嘴那那里拼命忍笑，最后不得不把头转向了车窗的方向。
尽管被陈源斥责了一句，但我心里还是很得意，因为这句话把王芳的脸给气得拧了起来。
我正得意着呢，脚上突然一阵剧痛，我靠！我当即‘唉哟！’一声弯下腰来，正好看到王芳的高跟鞋在往回收，心里那个恼啊！真想回踢她一脚，把她丫的脚踝踢断了才好！
好男不与女斗，靠！当着陈源的面动手就更没风度了。
我忍！我再忍！
“小叶你怎么了？”陈源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没事儿…”我忍住了疼：“昨晚走路不小心被只母狗把脚踩了，刚才突然又有点疼。”
“什么乱七八糟的？被狗踩了脚会疼吗？还有，你怎么知道踩你脚的是只母狗？”陈源的神情显得愈发奇怪了。
“蹄子印还在上面呢！这不，穿高跟鞋的不是母狗，难道还是公狗？”我把脚抬起来给陈源看了看，果然上面还有个蹄子印。
陈源这时候似乎才恍然大悟，她看了看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王芳，然后怒视了我一下，大概想训斥我什么，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大概被我弄得想笑，却又憋了回去，脸瞬间也胀得通红，而后排的张晗早就趴在那里了，估计是笑趴下的。
王芳吃了个闷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我看到她愤怒的表情，感觉脚上的疼痛轻了许多。
“说文案！”陈源好容易把脸色严肃了起来：“文案该写得详细一些，还是简短一些，这问题我们回去再议，先来看看我们该怎么根据手上这份文案来切入具体的检查工作…”
总算完成了和陈源的讨论，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张晗瞪了我一眼，突然又捂着嘴低笑起来，我知道她笑什么，便向她扮了个鬼脸。
“给你。”张晗从她身边的塑料袋里取了块巧克力递到我手上。
“谢谢。”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从上面的行李箱中取出了小芸给我的塑料袋，翻了一下，摸了袋吸食果冻递给张晗，从刚才种种迹象来看，她好象不喜欢王芳。
“这么多好吃的？”陈源的座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摇了下来，伸手把我怀中的袋子给拿了过去。
“老婆饼…小叶，这袋零食是你女朋友给你买的吧？”陈源回过头来，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
“自己买的。”我知道陈源在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龙龙送给我的。
“那好。”陈源向张晗诡笑了一下：“我们让小叶自己说说他这袋子里都买了些什么。”
这下我头有些大了，花花绿绿的，我又没仔细看，哪里知道小芸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呢？
“不记得了。”我嘿嘿傻笑了两声。
“你信吗？”陈源问张晗。
“不信。”张晗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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