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写？”王总说到一半，戚阳成突然打断他的话，问着戚音。
王总再次尴尬。
千灵扬扬手中的录音笔：“这不是录着的吗？回头我再整理成电子文档。手写太累，我手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是写太多东西，手还是会痛。”
“这是你的工作！”
“额……OK，那你们等我会儿。”千灵走出去拿了台笔记本进来：“好了，可以开始了。”
戚阳成伸手抵着额头，满脸苦恼无奈。
王总已经看不下去了：“戚总，要是你今天不方便的话，不如我们明天再聊？”
就算他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二人关系不一般了。
戚阳成还没发话，千灵忙道：“王总，既然已经开始谈了，就不能停下来。这事情再往后拖，也是麻烦。您说吧，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不会打断你的。”
千灵虽然没有上过班，但是计浩初的公司她经常去，耳濡目染还是有一点。
王总犹豫的看向戚阳成。
戚阳成扬眉笑道：“不好意思，王总你继续。”
王总只好又接着说。
千灵并不知道怎么做会议记录，只能将最为重点的抓下来。
待二人谈完，已经十二点过了。
戚阳成说中午请王总吃饭，王总说好，就去了洗手间。
戚阳成第一时间让千灵把会议记录给他。
戚阳成看到后，将电脑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你不是录音了吗？回去把录音里的字，一个不少的敲下来。”
“OK。”千灵干脆的答应。到时候把音频分成五十段，每个人敲一段，二十分钟就敲完了。
戚阳成以为千灵会拒绝，蓦然答应倒是让他愣了一下。“同意了？”
“同意了！”
“我说得是，你自己敲，别想找人帮忙。”
“当然。自己的事自己做嘛。”
“当然。自己的事自己做嘛。”戚音坐在一张破烂的小桌面前，点亮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台灯。
他们现在还不能上学，但是戚阳成说他们必须学习，于是照着学校里老师的模样给他们布置了作业，并且用为数不多的钱，给他们买了崭新的作业本和铅笔。
戚越戚音拿到本子和铅笔的时候高兴坏了，一人抱着戚阳成亲了半天。
从此后，戚阳成便每天给二人布置一定量的作业，要求必须完成，而且不能找人帮忙。
“当然，自己的事自己做嘛。”戚音说话的时候，小嘴总是会微微翘起，配上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可爱得迷人。
戚越小时候就特别喜欢戚音的眼睛，他有事没事就爱盯着戚音的眼睛瞧。当他学会写作文了后，第一篇作文写得就是戚音的眼睛。
渐渐地，他们的日子变得好过了，从贫民窟里搬了出来，成功的租了一套房子。
他们不知道戚阳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戚阳成总是说他去给人打工挣得。
他们当然相信了，那是他们亲爱的大哥。
再后来，戚阳成成功的让他们进入了一所私人学校学习，学费高得离谱，但戚阳成拍拍胸脯说他养得起。
现在想想，他怎么可能养得起。一个小学文化的人，在不使用天使力量的情况下，拿什么支付戚越戚音高昂的学费？
虽然他们知道戚阳成靠的是拼劲儿，他成功的创立了自己的公司。
是一家小型的卖文具的公司。
公司的发展超乎想象的快，每年业绩都会翻几番。
不用说，凭戚阳成做不到的，是恶魔帮的忙。
千灵咬着下唇，调皮的眨眨眼：“你说呢大哥？”
她不知道戚阳成是否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但以戚阳成对戚音的执着来说，百分之九十是记得的。
戚阳成转头看向别处。
这次他竟有点不敢直视戚音的眼睛。
以前戚越写得第一篇作文，就是戚音的眼睛。
仔细想想，他那时候也好喜欢她的眼睛。
但他的喜欢是充满杀戮的。
每当他直视戚音的眼睛超过一定的时间，他就想把那双眼睛抠出来。
他当然不能那么做。所以他会尽量少的去欣赏那双美丽的眼睛。
软禁戚音六年，他看着戚音无数次，也有无数次的冲动想要将戚音弄瞎。
但他最终没那么做。
人心真是难以猜测的东西。包括自己的。
戚阳成让陆思思在楼下的车里等着，他带着戚音和王总上楼吃饭。
王总产生了临阵脱逃的想法，但商业素养还是让他留了下来，他打算快速吃完饭，然后撤。
在戚阳成不经意的时候，王总发短信问陆思思戚音和戚阳成的关系。
陆思思说戚音是戚阳成的弟妹。
王总顿时懵了。
戚阳成的弟弟还没死呢吧？
戚阳成让千灵负责倒酒，敬酒。
千灵都照办了。
可吃着吃着戚阳成兴致一来，撑着下巴道：“戚音，你学过舞蹈，跳一段，给我们助兴。”
千灵的确学过舞蹈，但那是小学时候的事了。
戚音学过舞蹈，民族舞。千灵不会跳。
最为重要的是，戚阳成分明把她当成取乐的工具了。
戚音给戚阳成倒了满满一杯红酒，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戚总，这两杯酒，如果你的杯子先空，我就跳。如果我的杯子先空，你来跳。怎么样？”
王总被这话逗得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戚阳成笑得充满威胁性：“你要跟我谈条件？”
“你的条件既然已经摆出来了，那我们谈谈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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