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在桌子四周找了一下，实在是没什么可砸人的东西，索性只能作罢。
“吃完了，你洗碗。”穆歌笑眯眯地把自己的饭碗放好，连筷子都摆得很讲规矩。
“为什么是我？”若曦平生最恨就是洗碗，菜汤啊，饭粒啊，粘在手上讨厌得很。而且每次洗完碗手上还会留下一股油腻腻的味道，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她愤恨地瞟了他一眼。
“刚刚你说你做饭，我才同意洗碗的，现在饭是我做的，那碗是不是要你洗来以示公平呢？”穆歌淡淡地扔过来一句。
为了表示自己是公正的，是坚决不以大欺小的，绝对是说话算话的，若曦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拖拉着步子端着碗筷往水池那边走，刚走了一半脖子上突然被人挂上了什么，她低头一看居然是围裙，于是把所有的动作全部停住，回头不解地看他。穆歌扬着嘴角说：“干活儿怎么能不戴这个呢？来，来，来，我帮你系上。”
“那事先说好，你可不许借机会报复！”若曦想起刚刚自己系围裙的小阴暗心理，端着碗筷张开胳膊肘的动作都很紧张，不过碍于手头上的东西只能任由穆歌低下头帮她系上。
他不是从她的身后系，而是胳膊环住她的腰，从正面来，由于头要避开她端着的碗筷，所以磨蹭了许久也没弄好。
他的呼吸正辐射若曦胸前的大部分天地，于是察觉到湿热的若曦身子开始僵硬，觉得自己每次呼吸都变得异常刻意起来。也许穆歌还没察觉，但她自己就那么觉得。
其实穆歌自己也别扭。最初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帮她系围裙而已，可当胳膊真的靠在她的腰上，所有的理智都集体结伴私奔去了，满脑子就剩下一个形容词站在那里，不盈一握。
原来那么彪悍的女人腰也会这么细，这么软。
越是心猿意马，手指越是不听使唤，穆歌竭力克制自己的面部不要流露出什么惹怒若曦的表情，才勉强把围裙系了一个死扣。
不是他坏心，而是，而是，他真的不敢再多待一秒钟。
“弄好了？”若曦低头问，声音莫名有点嘶哑。
“嗯。”穆歌因他的声音有点小紧张，眼睛不自主飘到一旁，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弱，“其实……”
“其实什么？”若曦为掩饰慌乱赶紧低头把碗送到水池里，而后躬身皱眉把洗洁精倒上去，唉声叹气地开始准备动手。
“没事。”见若曦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心中又冒起一股无名火，没好气的穆歌突然拽过她的胳膊，把若曦拉到一旁，自己站在水池前开始洗碗。
谁惹他了，干吗摆个臭脸子给人家看？她有点不解。
“不是让我洗碗吗，怎么你又抢？那咱们说好，这可是你自己要干的，别到时候说是我逼你的。”若曦得理不饶人地笑起来，阳光透过阳台的窗子照进来，明净清澈，就像她的眼睛。
穆歌忽然别过脸去，声音粗嘎地说：“你去帮我再看看吧，那个几何引线我不太会。”
不用洗碗的若曦立即笑逐颜开地跑回房间，坐在那儿仔细想想，似乎感觉有点什么不对劲，再次返回身跑到厨房，偷偷猫在穆歌身后，趁他没发觉再悄悄探出头来，穆歌正对着碗发愣，手指放在水里无意识地晃荡着。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猛地一回身，躲在他身后的若曦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两步，但还是来不及了，他已经把她从身后大力拽住。
“你，你想干啥？”若曦惊恐地问。
穆歌双眼凝望她的专注眼神也落在她的眼底，脸上似乎还有晦暗难辨的神色。
“没事是吧，没事咱们就去学几何，呵呵，呵呵。”若曦不自然地微微挣扎。
然后就被他用力拉入怀中。
他的胸膛甚至还不够宽阔到顺利搂住她全部的肩膀，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钳制她。可就是这样的怀抱，她还是挣脱不了，无法撼动他的紧紧搂抱，只能任由他一直抱下去。
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想表达他自己对她的感谢而已，若曦自我安慰，心却忽悠悠提到了嗓子眼儿。
“放，手……”若曦勉强从绷紧的嗓子眼儿里发出声音，可比她的声音更大的是他和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夏天穿的衣服实在是太薄了。
若曦觉得穆歌身上所有的炙烫温度都已过渡给她，也让她的大脑开始陷入混沌的状态。
接下来，她该大叫，救命，这里有色狼吗？
大脑一片空白的若曦抬起头看着穆歌，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五官轮廓清晰，眉目神情专注，他的脸上还缺乏成年男子该有的硬朗，显得有些稚气的味道，此刻他眼底还是清澈透明的，明明白白一个念头写在那里。
我要吻你。
虽然还是夏天，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冷，脑子里空荡又混乱。
这和海轶吻的她那次完全不同。彼时她没经验，此时估计是他没经验。
他的睫毛颤巍巍的，长而忽闪着。
“不行，我千万不能毒害祖国幼苗。”若曦心头顿时绝望地浮起这句话。
下一刻她已经被人钳制住了腰，而他的唇也同时覆过来，若曦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却被穆歌抱得更紧。
他的唇很凉，甚至还不太熟练接吻的技巧，他的掌心温度很热，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合适，只能停在半空中，半晌后，才敢轻轻地搂在若曦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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