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方法…我在书上看过……”很难让这些人接受后世剖腹产的方式,此时若瑶一没力气二没时间细解释,具体的实施办法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报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祈求不要一尸两命,最起码要让孩子活下来。
“你不会有事的!”赵凌下意识攥紧若瑶手,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已毫无用处,除了这些毫无效用的空话,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的生机丝丝流逝。
若瑶想抓住男人的手,可她已没有半分力气,身子像陷在冰窟窿里除了冷再没有其他任何感觉。孩子已有两个时辰没动了,也许……虽然极力不往坏的方向想,可她满脑子里再没有别的念头。这一关也许闯不过去了,意识渐渐散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一个漆黑的漩涡吸进去。纵然没经验,若瑶也明白那个漩涡叫死亡,真闭上眼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用尽全身力气把眼睛瞠的极大,她视线已有些模糊,男人的五官已有些看不清,触目只是往日点滴小事,初嫁时他的防备、揣测、试探、甚至是利用,渐渐的是那些细不可察的,却一点一滴浸到骨子里的温柔,一扬眉一转眼俱是发自内心的呵护。想伸手再摸摸男人棱角分明俊美无俦的脸,可胳膊却有千钧重怎么也举不起来。
察觉到若瑶的想法,赵凌急忙把她的手按在自已脸颊上,见女人嘴唇噏动,急记把耳朵贴过去细听。
“我…此生…得遇六…郎…此生无怨……”断续的一句话,有如万箭攒心,赵凌抓住若瑶的胳膊,仰天哀嚎,“不要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你应了我要陪我一辈子的,你不能言尔无信!”
我也想!只是……没办法履行诺言了!若瑶想摆出一个微笑,可半晌却将眼上翻滚了许久不曾落下的眼泪牵扯了出来,下一刻眼前便是一片模糊,什么都瞧不见了。
“四姐儿!”看见若瑶头一歪便没了动静,赵凌如遭雷劈,一声哀嚎已如月夜的孤狼般凄惨。
听见这声惨嚎,窗外铁铮铮的汉子们忍不住掉下眼泪,文太医更是一屁股瘫坐到地上,老泪纵横,喃喃自语道:“吾命休矣!”
“都把马尿收回去,去找人参越多越好,磨汁。”愁云惨雾中张希一阵风似地冲进来,照着长寿等人就是一顿连踢带踹。
“道爷!您是说王妃没事儿?”长寿又惊又喜,张希那身破道袍落到他眼里简直跟祥云一样。
张希不理会他脚下不停地往正房冲,口中仍不停地吩咐文太医道:“去找代赭石、白僵蚕、衣中白鱼、柏圳每样六两三煎成一碗,再况上一碗生地黄汁给我拿来!”
这疯道士不闻也不问连脉都没切,就开出这种虎狼方,文太医听的心惊肉跳,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有我在王妃死不了!将军出去等!”冲进若瑶的寝房,张希也不避讳男女大妨,把两眼无光的赵凌推到一旁,弯腰就把只着着中衣的若瑶抱着坐起来。两手捏开她的牙关,从怀里拿出个碧绿的瓷瓶子,单手倒出两颗乌黑腥臭的药丸子塞进若瑶嘴里。
取下背上的桃木剑,回头却看见赵凌仍傻站在床侧,张希桃花眼中精光凌厉,喝道:“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帮忙,否则阳气太重我没办法施法!”
赵凌如梦初醒,忙吩咐金豆子留下,其余人都撵了出去。他自已最后一个出门反手将门掩上,呆愣愣地守在门边。
不知道张希一个人在屋里做什么,满院子鸦雀无声没人敢问。花影和竹香俩人互相搀扶着,四只眼直直地盯着若瑶寝房的窗子,此时已不是度日如年,简直是一息如年。
院子死一般的沉寂,数十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益发显得气氛压抑,定力弱的几名侍卫已有意无意开始运功控制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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