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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心中愧疚
太后听得皇后一言，她浑身一颤，眼睛瞪大了，薄唇紧紧地抿着，心中恼怒：这个皇后竟然威胁哀家，不知道哀家最讨厌被别人威胁么？这个皇后也想布上这条路么？”
“皇后，你是在威胁哀家么？这十几年宫内的日子你白活了？你不知道以往威胁过哀家的人都被哀家整到棺材里去了吗？”太后冷冷地道，此时她们之间没有一丁点的亲人的感觉。
此刻皇后紧紧将唇角一抿，下意识的握紧了拳，指尖嵌入掌心，感到微痛。
若是以前她断然不敢如此忤逆威胁太后，也不敢惹太后是否生气，可是现今她需要活命，需要筹码，需要能牵动太后心中决断的筹码。
皇后红着眼，似乎有些怨恨，但是却是微微笑着，声音柔婉：“也许皇上会为了安抚秦王，让秦王衷心辅佐太子而做些举动，至于何种举动就不得而知了。”
她做不来那般声言厉色，在太后面前比狠简直是在贵人面前耍耍猴戏般搞笑无力。
皇后见太后蹙眉不语，心中更有计较，决定再添言辞刺激下这个不知恩情的人，想她那样尽心侍奉太后，没想到临到这个时候，太后尽然对她的求生这么点要求都不予帮助。
“母后，您说皇上会不会将当初陷害华太妃的人赐死，或者皇上念了一点恩情将那些人永禁深宫？”皇后似乎不怕天塌下来，肆无忌惮地说道。
“素云，你怎么这么对爱家说话，哀家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哀家怎么舍得让素云赴死，你和哀家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太后忽然神情一松，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眼底却含着一抹幽深的狠毒杀意。
皇后稍许犹豫，觉得太后似乎转变得太快，脸上是满满的惊愕和不信。
太后笑容中带着一点儿苦涩，道：“唉，素云，你掌管后宫也有些日子了，怎就不知道变通，难道哀家还会骗你不成？”
伴着前赴后继的无助感，信还是不信？极强烈的疑问兜上皇后的心头，她的手指再次攥紧，任疼痛感来临，许久不动。
皇后脸上表情微微僵硬，却是有了决断，逼下了几滴眼泪：“母后，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吓死素云了。素云就知道母后不会对素云不闻不问的。”
有她莫素云在，才好跟莫里更好的接应，也才能让太后的后台更稳一些，这些也是莫素云的一个筹码。
“怎么让哀家说你才好呢？你若是死了，哀家更是孤掌难鸣，谁来解除哀家现在的难处？”太后动情地说道，“以后可别动不动就威胁哀家，哀家可不是你底下的妃嫔，不吃你这一套，你留着这个手段对付云千影和苏禾才是正事。”
皇后垂首低眉，一副十分温顺和婉的模样，她声音带着明显恭顺的意味道：“母后教训的是，素云记下来。”
“嗯，记下就好了。”太后神情微微缓和，瞄了皇后一眼，不再开口。
“素云出来久了，这凤藻宫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先行告退了。”皇后微微侧身福拜。
“去吧！”太后伸手朝着她随意的挥了挥手，示下。
太后看着皇后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原本雍容雅致的脸上因为愤怒显出几分暴虐，手头上那上好的茶杯“咣当”一声摔在地上，伴随着数只装有点心的青瓷碟碎落，刺耳声音在大殿里空荡荡的回响以下。
“莫素云，谁给你天大的胆子？竟敢威胁哀家！哀家一定要你好看！”太后眼中如狂风卷过，口中怒道，“你们……一个个逼着哀家，你们统统去死！”
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太和殿再次陷入暴怒而幽静的深渊，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和殿屋檐上方有一个人影凝眉注视着太和殿内，伴随着太后狂怒爆出的怒焰，他的身影也一闪而逝。
永福殿内气氛有些凝重，孔裕慵懒地站在殿上，看着坐在那里脸色晦暗不明的凌华公主，脸上有些不爽。
太后和皇后在太和殿演出的一场戏让他看个正着，听个正着，那些什么大内高手也不过尔尔，竟然他给混了过去。
他将太后和皇后说话的内容原原本本的讲述给凌华公主听，布料并不得凌华公主一句夸赞，反倒被凉在一边。
凉初朝着孔裕示意，似乎凌华公主陷入沉思，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惊人的一幕，可是心底很是感激凌华公主对她的信任，除了感激，她心中的负疚感和无奈感似乎更加浓重。
“公主，若是您知道凉初那般，您会不会……”凉初心中默默的叹息。
“孔公子，辛苦了！”凌华公主似乎回过神来，唇角若有若无扬着自然而然的浅浅笑意看着孔裕。
虽不知道孔裕怎么了，可是孔裕却是最近有点低调的有些让人猜不透。
孔裕爱穿的红色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见了，似乎跟傅清烟一般整日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又似乎学着萧念攸一般浑身纯白之色，黑白二色到是穿的欢，可苦了凌华公主身边擅长裁衣的宫女。
当然衣服换了颜色不算低调，孔裕行事也没那么冲更没有无端的张扬，似乎收敛了许多，究竟为何，凌华公主却不知道，只是这对于身处皇宫的孔裕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孔裕的眼中格外明亮，似乎仅仅凌华公主一句“辛苦”便让他精神抖擞。
“麻烦孔公子去通传秦王一声，就说本宫有事找他相商。”凌华公主清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知道了！”孔裕桃花眼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内心一声哀叹，他在期待着什么，还能期待到什么？孔裕不想自己的心绪被其他人察觉，迅速转身，眼中微微的晦暗。
守在殿门的金沫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心中猛然一跳。
孔裕似没顾得上和金沫打声招呼，直接走出了大殿。
金沫隐隐地感觉孔裕的心情有些低落，一直目送他离开了长廊，这才收回视线。绯扇看着这个憨厚的金沫，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微微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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