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机械杀人狂’，对不对。”秦逸风几乎要站起来。
“呵呵，你可以这样叫他，但他的代号是‘审判之牙’，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而这个代号，却带着一种特别的魔力，他信徒众多，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止一处在执行着这样的审判！”方辰的神情变得扭曲而疯狂，“三省联合，就是全国联合，也不一定能抓到他。”
秦逸风的脊背不禁隐隐发冷，这一回，他好像又惹上了极其可怕的对手。
“我找到他，作为他的门徒，他当然答应帮我惩治那些人，但我却想要自己动手。”方辰继续说，“他答应了，但前提是，要经过一场考验，才能让他决定我是不是真的能胜任审判者的角色，那场考验，就是你们所看到的，在废旧医院大楼里发生的凶案。”
“原来如此……”
“的确，那只是一场试炼，他甚至没有用上自己拿手的机关和机械。”方辰说，“最后，我提前发现了洒在通风口的致幻剂，想办法堵住了鼻子，然后引导那些家伙们自相残杀，自己逃出生天，通过了那场考试。”
“这算什么，用生命来开玩笑么？！”秦逸风从未听过如此令人悚然的事实。
“哼，生命本就是不断的生与死之间挣扎才会懂得蜕变，没有痛苦，就不会有新生！”方辰像一个被洗脑的邪教徒，大声说。
秦逸风不再开口。
片刻，方辰才又平静下来，继续说：“通过试炼之后，‘审判之牙’开始依照我的思路为我完善计划，并帮我制作了炸药，对……那些东西，我根本就不会做。但由于是我的计划，必然漏洞百出，”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失败者的无奈，又瞟了一眼身后的电脑，说，“那里面的资料，我想，即便我删除，你们也有办法恢复回来，数据这种东西，一旦存入电脑里，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痕迹……”
任何东西，又何尝不是如此，只要存在过，就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是那个公交司机，他只是一个牺牲品。”方辰垂下头，说，“不过，能对恶人们进行审判，他的牺牲，也并不算白费！”
“简直荒谬！”秦逸风终于按捺不住，一拍桌子，狠狠说，“你是谁？你凭什么裁断人的生死，又来评判生死的价值？！你，只是个凶手，他是你屠杀的无辜生命，仅此而已！”
“或许吧，价值观不同……”方辰微微一笑，“不过，作为秦书渊的儿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继续追查关于我哥哥的事，还有那批精神药物，当然，我也知道，秦书渊律师失踪已久，即使在他助手找到我的时候，他也处于失踪状态，不曾露面。”
秦逸风努力缓和着心绪。
方辰又笑了笑，说：“你说，被仇恨恶魔蛊惑的审判天使，最后，能回到天堂吗？”
秦逸风咬了咬牙，不置可否地把头偏向一边。
“秦书渊的儿子。”方辰说，“无论如何，你的父亲，直接或间接的，都算我的恩人，所以我才把这一切告诉你，最后一点忠告，小心你身边那些人，这个世上，正义与邪恶，界线早已经模糊不清了，背叛在反掌之间，算计在眉宇之间，生死也不过是一念。”
秦逸风依然没有说话。
“我要走了，祝你好运，也祝我哥哥好运，相信我说出这一切，是对的，终有一天，该浮出水面的真相，谁都无法让之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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