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肯定了自己的能力？江念情十分震惊，同时也十分认同郑夫人的后半句话，江念情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冷清的人，对待爱情好似没有别的女子那么在意，包括郑曜娶了那么多房的小妾，江念情也没有觉得想要争风吃醋。
但是郑曜……他爱过自己吗？江念情一直很怀疑。她从话本上看到过很多令人艳羡的爱情，包括江念情亲眼见证的谢宁心与林白羽的爱情，都是许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可郑曜不仅从未许过这样的诺言，更是没有亲身实践过，换作哪个女子，都不会觉得这样的男子是真心爱自己的吧？
江念情再次回想自己上辈子糊涂的爱情。
上辈子，江念情对爱情的期待与想法没有太多，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纸婚约便将郑家与江家联系在了一起，也将江念情与郑曜联系在一起。二人就算有感情也是在婚后，算是相敬如宾，但对彼此的私事都没有过多的询问，江念情与郑曜像极了睡在一起的合作伙伴，话题中全是正经事。
江念情也丝毫没有与郑曜分享心事的冲动，更何况郑曜本人又是个靠不住的，若是江念情与郑夫人起了冲突，江念情真的不敢保证郑曜会站在自己这边，就算自己是占理的这一方，江念情也不敢打包票说郑曜会为了她顶撞郑夫人。
可看梦里这情况，郑曜分明是爱过江念情的。
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没等江念情多想，郑夫人继续说了下去：“曜儿，那江念情已经为你生下了嫡长子与嫡长女，你不必再让其他小妾服用避子汤，多子多福啊。”
听到这里，江念情更加震惊，郑曜居然一直给其他小妾服用避子汤，怪不得其他房一直无所出，与江念情的小女生生都小了至少三岁，竟是如此。
郑曜是为了江念情的当家主母地位稳固，所以才让她们都暂时无所出，这样就没人能威胁到江念情嫡长子的世子之位。
难怪，难怪。
郑家一向秉持多子多福的优良传统，但郑曜的子嗣并不算丰富，甚至在郑曜的传统中都算作稀少，江念情当时只是好奇，倒也没有放在心上，竟然郑曜还有这么一层心思吗。
可她当时做了什么……
江念情当时在生完第三个孩子后，背着郑曜暗自服用避子药。江念情当时并没有考虑郑曜的感受，更没有问过他是否同意。江念情认为，三个孩子是她爱的底线，若是孩子多了，她会忍不住偏爱最小的那个，这样一来，不自然间大的几个便会被忽视。尤其是世子，原本从小的教育就比旁人辛苦些，如若连母亲的爱都要被抢走，那真是过于可怜。
所以，为了江念情的母爱，她偷偷喝着避子药。
世子得到了母爱，可郑曜却失去了一个做父亲的权利。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
“曜儿知晓了。”郑曜的双眼红通通的，握着郑夫人的手越发紧了些。
“你对那人一腔热情，人家一分都没有感受到，你又何必继续下去。”
“母亲，儿子听了一辈子您的话，更是因为您对抗了念情许多次。这些都是儿子欠念情的，儿子早就知晓她在服用避子汤，却仍旧如她所愿不说什么，因为儿子知晓自己做了太多混账事。”郑曜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儿子知晓在您弥留之际说这些不对，可儿子看着你们二人对抗多时，却在最后都不愿和好……”
郑夫人用尽全身力气抽出被郑曜握住的手，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郑曜，只唤贴身婢女去叫下一个人进来。
直至最后一个人，江念情都一直低眉顺眼地跪着，没有一句怨言。
原来，这些郑曜都看在眼里。甚至在最后的关头想让婆媳两人能够和好，但是郑曜还是过于低估郑夫人对儿子的掌控欲，对于郑夫人来说，郑曜的心中，不能有比郑夫人更重要的女性出现。
所以，郑夫人的弥留之际，只会增加更多的怨念在江念情身上，两人永远也不会走向和睦，即便二人对对方的能力都表示了赞许。
江念情醒来的时候，眼角都是湿润的。即使重活一世，江念情也从未想到过也许郑曜是真心爱过她的，她原以为自己的上一世没有得到任何爱情，原来竟然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
可是，郑曜对江念情的爱的表现，未必是正确的。想来，表达爱的方式也是十分的重要。
“小姐，”不等江念情再次回味方才的梦境，嘉儿便急匆匆地打开门来到江念情的床边，焦急地说：“河间王与老爷在书房谈话了，许是昨天的事情有结果了。”
竟然这么快就想到对策了？
江念情瞬间就将郑曜抛在脑后，连声说：“快，更衣。”
待江念情梳洗准备完毕，刚好江守派人来喊江念情到书房。嘉儿比江念情表现得更加忧心忡忡，拉着江念情的袖口不让走。
“莫慌，还有河间王在。”
不知为何，可能是与谢玉衡在一起处理事务太久了，江念情莫名开始依赖起谢玉衡来。似乎只要有他帮助，再大的困境也能够挺过去。
江念情缓步走到书房，对上座的谢玉衡与江守行礼道：“念情见过河间王，爹。”
江守哼了一声，倒是最上座的谢玉衡反客为主，说道：“江姑娘坐。”江念情便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昨日那活口将一切都交代了。”江守率先说，边说边观察江念情的神色，见后者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江守便没有过多指责的意味了，“没想到竟是那不死心的蔡勇在作祟。”
蔡勇？
怎么忽然与此人扯上关系？他不是还在牢里待着？
见江念情疑惑的表情越来越深，谢玉衡温和地笑了笑，解释道：“那蔡勇对谢宁心记恨上了，又寻不到机会对谢宁心下手，只好对江姑娘下毒手，来获取心中的平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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