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起身。
“我们走吧。”
“这就走了？还没喝茶呢。”
“我忽然想起巷口有一家茶店，我们还是不打扰大娘了。”
“好吧。”
魏沉辞起身跟他走出院子。
道，“她显然是知道些什么，我们就这么走了？”
她看那妇人也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稍微一问肯定能逼问出来。
厉衍道，“待下去她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这不代表他会就此放弃。
他们今天这一来，也算是敲山震虎，她接下来肯定不能安稳的生活下去，要么搬离这里，要么就去找做这件事的人，她总会有所行动。
魏沉辞道，“我看她很在乎自己的孙儿，不如……”
刚才那妇人看她的眼神很惊恐，就好像她会伤害他的孙子一样。
既然这样，那何不如如她所愿？
并不是要真的对那个孩子怎么样。
不过是用他威胁威胁那个女人而已。
厉衍轻轻一笑。
“我们果然是师徒，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不过这会儿不行，让她想慌乱一会儿，说不定她会趁着这个时候去见什么不可告人的人，”
“你就不怕她跑了？”
“她跑了不是还有她的家人？”
再说这么大年纪的人能跑到哪里去。
魏沉辞点点头，这话也是。
他们在巷子外面的茶店坐下，若是想离开，这里是必经之路。
他们在这里坐在了一整天，不见那妇人离开，大概是自己儿子和儿媳没回去，她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厉衍起身。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厉衍趁着那个妇人不在意的时候将那孩子带走了。
魏沉辞则自己一个人待在附近的树上。
看着那妇人忙里忙外的找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她一个人急成这个样子，也不敢去报官。
魏沉辞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把写好的纸条扔进了妇人的院子里。
妇人捡起那个包裹着石头的字条，看见上面的文字，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一双苍老的手在颤抖。
她果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刚看完字条，她的儿子和儿媳就从外面回来了，妇人好像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她的孙子不见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魏沉辞一路跟着她，去了他们约好要见面的地方。
妇人年纪大了，本来就走的很慢。
等到了约好的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魏沉辞约她在城西的一个小树林里，夜黑风高，妇人瑟瑟发抖的等在树林里。
刚才厉衍推测，做这件事的威胁她的应该是个女人。
毕竟当年大夫人的院子里都是奴婢。
所以只有她出场了。
她走到厉衍那边，接过他手中的黑色的斗篷，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朝着妇人走去，既然是能威胁她的人，那肯定也是上了年纪。
魏沉辞刻意伪装了自己的声音。
让自己地声音听起来很苍老。
“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
妇人大概是因为担心的自己的孙子太急了，加上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一点都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对劲。
焦急道，“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说，你放过我们吧，放过我孙子，我保证明天就从这里搬走。”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死人最保险，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闭嘴。”
妇人被吓怀了，一下跪在她的面前。
“云姐姐，求求你，你杀了我可以，放过我的孙子吧，这些事情我家里人一点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云姐姐？
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魏沉辞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哪里听见过。
既然她都叫姐姐，要么就是地位比她高的丫鬟，要么就是年纪比她大的人。
魏沉辞试探的问道，“当初让你把那孩子弄死，为什么他还活着！”
“……”
妇人支支吾吾半响说不出话。
魏沉辞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有人让她弄死那个孩子，但是其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
重点是她知道。
魏沉辞道，“既然你不说，明天早上你儿子儿媳就会看见你孙子的尸首，他们还会知道你孙子的死全都是因为你。”
老妇人一下崩溃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过我孙子。”
“这话可是你说的。”
魏沉辞走到她的面前，取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真面目。
虽然树林里只有月光，不过她的脸还是看的很清楚。
“说吧，把这件事如实的说出来，我答应放你一马，让你们一家人团聚远走高飞，如果你不说……那你们一家人只会在地下团聚。”
“是……是你！”
妇人看见她吓得不成样子。
魏沉辞不想跟她废话。
“你是想在这里说还是想当着你儿子儿媳的面说。”
“我孙儿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事。”
“现在没什么事，可若是你再拖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厉衍也从黑暗中走来。
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
“她说的云姐姐是母亲的贴身丫鬟，云欣，现在的云嬷嬷。”
他之前准备开始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就将母亲身边的人一个个的了解清楚了。
这个云欣是从小就被卖到了丞相府。
几乎是跟着母亲一起长大的，后来也从丞相府陪嫁到了太尉府。
已经跟在母亲身边几十年了。
云嬷嬷自从被卖进丞相府之后就不跟自己家人来往，这些年在母亲身边也伺候的尽心尽力。
至于她什么目的，很难说。
厉衍看着妇人的神色变化就知道他猜对了。
厉衍道，“你孙子，我带走了，当年你让我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是时候让你也擦尝一尝这种滋味。至于他能不能活下去去就看他的命好不好。”
魏沉辞道，“那她呢?就这么放过她？太便宜她了吧。”
“既然她不说，就等着云嬷嬷亲自来找她吧，据我所知，她的手段可比一般人狠的多。不知道她和她儿子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魏沉辞附和，“我猜是一把火烧了吧，也不知道你儿子在地下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原谅你。”
厉衍和魏沉辞一唱一和。
厉衍道，“对于一个害死自己的孩子的人怎么可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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