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熹上了马车，哮天顿时停止了叫唤，欢快地抬起前腿。陆熹接住，在马车上坐下，由它撒娇一般趴在自己腿上。
扭头看向夜西沉，问道：“它最近身体还好吗？”
“还行。”夜西沉伸手顺了顺哮天后背的毛发，加了句，“比我好。”
陆熹不由打量他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发白，仿佛只是礼貌性的询问，“你怎么了？”
夜西沉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旧伤复发而已。”
陆熹便没有再问，上过战场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过伤。
沉默了一会儿，夜西沉含笑问道：“考试满分？”
陆熹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夜西沉昨晚已经看过她的卷子，她是用铅笔答得题，字迹非常的娟秀漂亮，问道：“铅笔的确比我们现用的毛笔要方便实用一些，有没有想过大量生产，普及使用？”
也算是一种利国利民的举措。
他找人研究过，可是做出来的铅笔没法和她的相比。
陆熹也不诧异他会知道铅笔，估计是顾临风告诉他的。
她摇摇头，一向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遗憾，“制作成本很高，一般人用不起。”
夜西沉道：“那可以先在富有阶层中普及，慢慢改进制作技艺和流程缩小成本。”
陆熹抬眼看他，见他一脸认真，而且似乎只是为了惠国惠民，心头不由划过一丝诧异。
她提醒道：“前期可能投入较大，根本不会挣钱。”
夜西沉见她同意了，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所有的钱我来出，后期返利，都是你的，如何？”
陆熹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
“怎么，”夜西沉半真半假地道：“在你眼里，我就只能做坏事？”
陆熹低头沉默。
过了两秒，夜西沉道：“就当我为了报答东旗的收容吧。”
陆熹点头，“好，我会告诉你制作方法。”
不管他是真的想做利国利民的好事，还是把这当做一个商机敛财，亦或者另有所图。
但不管怎样，他愿意花钱和精力投入，有人开了先河，后面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去制作生产铅笔，技术成熟了，铅笔的价格就会降下去，能让普通学子也用得起。
夜西沉也不意外她会答应，但还是显得有几分高兴，“那就这么说定了。”
陆熹不自在的点点头，伸手拽了拽哮天的耳朵。
阳光从晃动的窗帘缝隙时不时射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显得整个面部更如冰霜一般无瑕。表面上看看泛着冰冷的光，可内里却仿佛燃着一团火。
她很像自己。
陆夜西沉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竟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
后面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璃王一直微微蹙眉看着沉王府的马车。
瑾王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在看什么？”
璃王放下帘子，语气透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郁闷，回道：“陆熹上了世子的马车，到现在没有出来。”
“是吗？”瑾王眉头微皱，喃喃：“难不成是真的？”
璃王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盯着他看。
瑾王抬头看他，试探地问道：“轩儿，你觉得陆熹这姑娘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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