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若非发生在自己面前，白氏父子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只用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场景，那便是——风卷残云，白氏那些保镖在雪狐面前就像是纸糊的那样，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实在是可怕！
雪狐站在会议室门口，一动不动。
白鸿卓扭着僵硬的脖子，回头看向白养浩，后者脸色铁青，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安静了不少。”宁无涯道。
白养浩抬头看向背对着他们的宁无涯，忽然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像是在某个地方听到过似的。
错觉吗？
而且，这种被落于下风的感觉，真令他感到不爽。
形势比人强，宁无涯应该不敢堂而皇之行杀人灭口之行，白养浩深吸了口气后只沉声开口：“宁无涯，你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看你不过是个鼠辈，有何底气与我白氏对着干？”
“你能弄倒我？”宁无涯反问。
白鸿卓心中憋屈，本想说些什么，实际上无论是从武力方面还是从其他方面，都不能对宁无涯造成伤害。
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白养浩却没有这种顾忌，居庙堂之高，早已让他养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习性。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如此张狂，但你确实小看了天下英豪。我见过三十岁拜相的天才，也见过二十出头封王的传说。相比于这些耀眼的星辰来说，你宁无涯又算是什么东西呢？”
“老朽想要捏死你，不过轻而易举。”
宁无涯脸色露出玩味之色，淡淡笑道：“你所说的那些人，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在那些人面前，你也是蝼蚁。”
白养浩脸色一滞，没想到宁无涯竟会反驳他的话，让他好不自在，因为在那些人面前自己确实只是蝼蚁，那几位都将名垂千古，而自己在史书上，不过是寥寥数笔罢了。
这便是差距！
“我自然无法与他们相比较，但我阶层与他们接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白养浩笑道。
“是么？”
宁无涯似笑非笑，白养浩这种人就是朝堂中的老油条，本事是有，但并没有很出彩。犹记得，宁无涯从极北之地回归京城之际，这老油条就在自己宅邸面前蹲了几天，不过当时宁无涯没有选择见他。
“雪狐，给白老爷送一份大礼吧。”宁无涯吩咐。
雪狐颔首。
白养浩两道白眉拧紧，心底升起丝丝不妙。
送礼？
送什么礼？
这种强烈的不安，更是让白鸿卓坐立难安，他是见识过宁无涯手段的。
“少故弄玄虚，我们白氏可不会怕了你。”白鸿卓故作镇定，但就在这时，他和老爷子的手机不约而同响起铃声，十分刺耳！
二人对视了眼。
白养浩扭过头，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宁无涯，心中竟有些忐忑，宁无涯到底拥有多大的能量，竟能让他的私人手机响起铃声！
这可不是小事。
最后。
白养浩没有接听电话，由白鸿卓接听。
白鸿卓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对方的话后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无比苍白，手脚微微哆嗦，像是在害怕什么！
“能不能阻止他们？！”白鸿卓开口。
“不行？”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永远闭嘴，这就是背叛白家的下场！”白鸿卓声音十分癫狂，双目赤红。
“好……”
“我知道了，有最新的消息，记得联系我。”
咔嚓！
白鸿卓挂断电话，满眼茫然。
老爷子连着喊了几次白鸿卓的名字，后者都没有丝毫反应，直到老爷子有些生气后白鸿卓才无力喃喃：“爸，我可能完了，陆青那个混账东西，联合北山市有名的企业家向京城投去联名上书，控告我私下敛财，公器私用。”
白养浩瞳孔猛地一缩。
这几天没能杀死陆青，就已经让他有所警惕，没想到还是被宁无涯捷足先登，收买了陆青！
真该死！
可以想象的是，这件事情必定会在全国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一座城市的十几名富豪联名上书，可不是开玩笑的！也难怪白鸿卓第一时间是想除掉他们，这次掀起的波浪足以让白鸿卓溺死其中！
而且除掉这些人，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可行！
白鸿卓心中惶恐，惴惴不安，宁无涯这个被他轻视了许久的蝼蚁，竟然能掀起如此大的波浪。
“爸，有办法吗？”白鸿卓向老爷子求救。
老爷子脸色数次变幻，最后艰难地摇摇头，呢喃道：“很难！已经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明事情在京城已经开始发酵，恐怕已经传到那位的耳中，如今能做的便是守住秘密，切断你与白氏之间的联系，既能保你不死，也能护白氏周全。”
不得不说。
在做决策的时候，老爷子丝毫不含糊。
白鸿卓颓然，整个人的精气神几乎被人抽走了似得，差点就从椅子上滑到地上。
一直沉默的宁无涯再次发声：“想活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宁无涯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鸿卓被逼疯了，指着宁无涯的背影，差点就要动手，雪狐冷不丁道：“敢动手试试，你走不出这个会议室。”
一时间。
白鸿卓进退两难，甚是狼狈。
宁无涯不用回头，也能猜到白鸿卓那副便秘的脸色，淡笑道：“做了这么多年的恶行，是时候该付出代价。”
老爷子也隐隐不安。
到了这时候，他们才猛然发现，连宁无涯的底细都没有弄清楚，也根本没有反制宁无涯的能力！
这无疑是令人绝望的。
老爷子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情绪，令他心底百般滋味，缓过神后沉声道：“你住手吧，从今天开始我白氏甘愿让步，将这江南行省一分为二，自北山以南皆由你来接管，北山以北依然是我白氏地盘，如何？”
白鸿卓诧异不已。
向来以强硬姿态示人的老爷子，竟然让步了！
宁无涯听后也发出阵阵笑声，随后，笑声敛去，语气郑重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这江南，不属于你白氏，也不属于我。”
“属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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