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江雪挑了颗紫红饱满的车厘子放进嘴里。
清甜可口，夕焰应该会很喜欢。
“在学校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小脸都饿瘦了。”姥姥伸手接住江雪吐出来的核儿。
“每一顿都认真吃了。其实学校的饭菜还挺好吃的呢。”江雪撒娇的依偎进姥姥怀里，姥姥身上几十年如一的清冽的香皂香味儿飘进鼻子里，这个江雪从儿时就无比熟悉的味道。
姥姥抱着江雪，疼爱又宠溺，“是不是平时都没有吃水果，脸色看着都没有从前好了，不是跟你说了要多吃应季水果吗？女孩子家家的，多吃水果，多喝温水。”
“自己一个人懒得去买，也懒得洗洗切切，多麻烦。”
“唉哟，这么懒，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哦？”
“那就跟姥姥生活呗。跟姥姥在一块最舒服了。”
“这么大姑娘了，老和姥姥黏在一起怎么能行。”姥姥越发宠溺疼惜的搂着江雪。
“姥姥，爸爸——，最近有回过家吗？”
问完这句话，江雪明显感觉到姥姥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慢慢起身，似乎犯了错似的小心翼翼看向姥姥。
“你爸——，最近比较忙，没怎么回来。”
江雪知道姥姥试图遮掩过去，姥姥在极力保护她。
江雪握住姥姥干枯的手，“姥姥。”
“雪雪，人生有时候就是必须做出选择的，尽管我们知道两个选择都要承受很大的痛苦，但这个选择我们必须做，所以我们只能尽量去选那个痛苦相对少一点的选项。”
所以，有时候做选择，并不是好坏分明的两个选项*裸摆在眼前等着我们选出好的去改变现状，而是同样两个糟糕的选项横在面前，我们要想办法选出那个相对没那么糟糕。
江雪明白姥姥这番话的意思，这和选择牺牲自己的手还是放弃脚有什么区别呢？
切肤之痛。
“早点儿睡，盖好被子。”姥姥缓慢起身，端起果盘走出房间。
江雪明白现在看似平静的生活下面掩藏的汹涌暗流，只是，始终还是不想相信是真的。
生活，怎么慢慢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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