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松茂治也很窝火,他的114师团自从驻守徐州后,不但让徐州的两个机场被八路军袭圌击,就是进攻鲁南的作战也不顺利。这次一见山下奉文和武藤章拿出这么高明的作战计划,末松茂治就觉得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谁知道一打起来,末松茂治才知道原来碰上硬茬子是如此难受,八路军的手段层出不穷,先是炸毁了铁路上的装甲巡逻车和一列火车,接着就是用炸圌药包、地雷对付战车、装甲车。士兵们好不容易攻到八路军的阵地前了,才发现八路军的阵型奇怪的很,火力交叉使用,士兵们不死也得挂花。
末松茂治也变了脸,原因是山下奉文说一一四师团战法陈旧、攻势不强,配备着重炮旅团,竟然还对付不了八路军的炮群,天皇的脸、大圌陆军的脸都让末松茂治给丢完了。
末松茂治说此战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不是刘一民太狡猾,而是皇军的脑袋出了问题,连集中兵力的常识都忘了。山西在打,济南在打,泰西在打,鲁南在打。四面开花,结果四面抓瞎。既然要在这里围歼教圌导师主力,就应该考虑到八路军教圌导师是一支四面部圌队,那可是导致精锐的第八师团、第十师团玉碎的恶圌魔,武圌器装备比皇军一点都不差。方面军应该调集重兵据守陇海线,挡住八路军的攻势,然后再四面合围。向这样等到八路军发起攻击了,才下令部圌队向战场开进,纯碎是瞎指挥。想想吧,大军出动,糜集一团,展不开战斗队形,根本起不到伏击战以逸待劳的作用。
樋口季一郎虽然只有一个联队担任掩护侧翼作战,但这个联队只回来了百十号人,等于是全军覆没了。可以说,参战的各部圌队中,他的损失最大。虽然他当机立断用师团补充队重建了第35联队,但是见识八路军装甲集圌团突击威势后,他再也不想什么追击八路军了,只想着赶紧撤兵返回原防区。
见那四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樋口季一郎就建议结束围歼八路军教圌导师主力行动,各部严守防地,边休整边等待华中派遣军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的命令。
山下奉文和武藤章怎么都想不到堂堂第九师团长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本来,把三个师团长召集到一起,是为了研究下一步作战行动,凭借重兵集圌团的武力,对八路军的根据地来个大扫圌荡,取得一点实质性战果。没想到,吵来吵去,樋口季一郎竟然提出了一个当缩头乌龟的建议。
让山下奉文和武藤章更吃惊的还在后面,樋口季一郎的建议一提出,稻叶四郎马上就符合,他说的理由更直白,部圌队伤亡过大,必须休整。并要将情况报告西尾寿造司令官,请他定夺。
武藤章心里一片悲凉,想当初淞沪会战,他与各部圌队沟通联圌系,制定了登陆杭州湾、切断中队后路的奇计。虽然最终没能彻底消灭蒋圌介圌石中圌央军主力,但当时各部圌队都是争先恐后地要求上战场。开战才短短两年,面对八路军教圌导师,那么精锐的第九师团、第六师团竟然打起了退堂鼓,这说明什么?
第一一四师团师团长末松茂治虽然也指责华北方面军陇海路之战计划有失误,但他和樋口季一郎、稻叶四郎的想法不同。这一带是他的防区,好不容易等来了第六师团、第九师团、近卫第一师团第二旅团,他巴不得马上扫圌荡鲁南、鲁东南、苏北、皖东北地区,改变战场态势,恢复占领区治安。不然的话,等重兵集圌团一撤,他的日子就难过了。因此,他坚决反圌对樋口季一郎的建议,说是应该重新制定作战计划,集中兵力直圌捣鲁东南地区,打通鲁东南地区与青岛的联圌系,打通济南与鲁东南的联圌系,恢复占领区治安。
这下好了,主张固圌守防线休整待命的稻叶四郎、樋口季一郎和主张大规模扫圌荡八路军根据地的山下奉文、武藤章、末松茂治吵成了一团。吵来吵去也吵不出什么结果,几个师团长返回部圌队,山下奉文和武藤章乘飞机返回北平,去向杉杉元大将报告,请求指示。
让山下奉文和武藤章想不到的是,他们走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杉杉元大将办公室时,杉杉元正捧着一本中圌国古典小说《封神演义》在津津有味地读着。
山下奉文和武藤章走到杉杉元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听司令官阁下慢条斯理地读到:道圌人左手携定花篮,走到滴水檐前,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陛下,贫道稽首了!”纣王看这道圌人如此行礼,心中不悦,自思朕贵为天子占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却也在朕版图之内,这等可恶。本当治以慢君之罪,诸臣只说朕不能容物,朕且问他端的,看他如何应我?纣王曰:“那道者从何处来?”道圌人答曰:“贫道从云水而至。”王曰:“何为云水?”道圌人曰:“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纣王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曰:“云水散枯,汝归何处?”道圌人曰:“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纣王闻言,转怒为喜曰:“方道者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命左右赐坐。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
实际上,山下奉文和武藤章谁都听不懂杉杉元读的是什么东西,他们的汉语水平远远达不到这个级别。就是杉杉元,汉语水平也有限,不过是翻来覆去的读这一段,而且还是专门请人教他背诵并讲解的。
军情似火,山下奉文和武藤章没有心情站在门外听杉杉元的聒噪,直接喊了报告。
山下奉文和武藤章走进杉杉元办公室后,才发现杉杉元大将坐在椅子上、戴着眼镜,正捧着一本中圌国古老的线装书在摇头晃脑地吟哦。
一见山下奉文和武藤章,杉杉元并没有立即听汇报,而是请两个人坐下,说他刚才正在读的是中圌国古典小说《封神演义》第五回“云中子进剑除妖”,说的是潇洒自在的云水襟怀。支圌那人古代的哲学大大的高明啊!
山下奉文和武藤章两个听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司令官阁下哪根筋转错了,竟然在这华北战场上研究开了中圌国古代哲学!
山下奉文和武藤章两个不知道,杉杉元和他们不一样,身在北平心在东京,有点昏花的老眼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东京政坛的变化。现在,他已经嗅出了一丝风声:平沼骐一郎内阁快倒圌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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