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市第九中学。
燕天南停在学校正对着大门的小广场的荷花池边，点上一颗烟，静静的看着这阔别了十年的环境。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老燕，你什么时候抽上烟的？”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拿成绩了吗？”
“还没去。”燕天南看了一眼来人，认出是朱寅生，老友的变化不算大，十年前的样子和十年后差不多，这时候的头发更加茂密一些罢了。
燕天南和朱寅生都不是很爱讲话的人，两个人的学习都不算好，都爱踢球，共同点比较多，加上同桌关系，让他们成为了好朋友。
燕天南微微一笑，递给朱寅生烟盒，示意他来一根。
“我不抽，上回试过一次，呛的喉咙痛。在这干什么呢？去看成绩吧？”朱寅生没有接燕天南的烟。
燕天南点头一笑，暗忖你以后会有一天三包的时候的，我三天工资都赶不上你一天的烟钱。
燕天南掐灭了才抽了一小口的香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虽然网上可以查成绩，电话也可以查询，但大家还是习惯到老师那里看铅字，似乎那个才最牢靠。
和朱寅生一起来到高三年级办公室。
人山人海，里外都是人。
高三有十多个班级，每个班级七八十人，一共小两千人。
这小两千人当中，有二三百人能进入一本继续读书，进入二本的差不多有七八百人，剩下的要么选择读大专，要么选择出社会。
“杨老师。”朱寅生燕天南叫了一声正在与学生家长说话的班主任杨长洲。
“你们两个来了啊。”杨长洲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去找两个人的成绩表。
“嗯，你们两个考的都不错！比你们平时成绩好，都上了大专线。”杨长洲说着，将燕天南与朱寅生的成绩单递给他俩，然后特地对燕天南道：“你读大专，还是，你要复读一年？如果想去静安大学的话，你这分数只是刚刚达到扩招线，静安大学今年的扩招费要20万。”
“我不会复读的。”燕天南说完淡淡一笑，眼神带着一股不属于十八岁的少年的笃定。
“嗯，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要想好，跟家里面好好商量一下。”杨长洲道。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燕天南明白杨长洲的隐藏含义。他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二十万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就算不能称之为巨款，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拿了成绩表，朱寅生和燕天南往高三年级教研室大门口走去。
“去踢球不？”有班里的同学问他俩。
“踢球踢球。”朱寅生大声道：“好久没踢了，今天大家好好踢一场。”
一伙男同学也都嚷着去踢球，全然不顾三伏天的骄阳如火，年轻人就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有校队球王之称的燕天南的回答却有些出人意料：“我今天不踢了！早点回家，你们玩吧。”
“这么早走什么啊？多玩一下吧。”一帮新科高中毕业生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大家都很诧异，要是放在平时，最积极响应去踢球的应该是燕大侠吧？
因为燕天南的名字有些像古龙小说《绝代双骄》里面的天下第一大侠燕南天，所以燕天南也得了一个燕大侠的外号。
还有一种说法，说燕大侠的外号来自于著名电影《倩女幽魂》中的燕赤霞。
现在毕业了，以后再想这么多人凑在一起踢球可就不容易，不少人还撺掇燕天南去踢一会儿，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早就要走。
但燕天南似乎很坚决，执意早点回家。
“燕天南，你考的怎么样？”一股清甜的香味袭来，一个相貌甜美的女生走到了燕天南的身边。
燕天南一眼就认出了文慧，他高中阶段的女神，后面没有再见过，不过在班级群里看过照片，以后更漂亮，更有风韵。
文慧接近170的身高，留着清爽的齐肩淑女发型，穿着一条天蓝色宽口牛仔裤，唇红齿白，五官精致，一双美眸灵动有神，一双美腿修长笔直。
文慧不单是燕天南这一个学校的校花，美貌之名远播，甚至在整个景州市都有美名。
燕天南将成绩单递给文慧看。
“你也报了静安大学吗？你跟我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啊？”文慧惊奇道。
文慧的第二志愿也是静安大学，她的成绩也不算好，只是刚刚过录取线而已，比燕天南多不了几分。
似乎特别漂亮的女孩，很少有成绩特别好的。
燕天南填报的第一志愿和第二志愿就是偷看过文慧报志愿之后决定的。
燕天南在高中毕业这个时候，其实对于专业啊，学校啊什么的，并没有太多认识。
他当初唯一的憧憬就是能与文慧一同读一所大学。
“燕天南也报了静安大学？”一个男生凑过来看了看燕天南的成绩表，笑道：“老燕啊，你的第一志愿和第二志愿与文慧的一模一样，你这是想追美女追到大学去吧？不过，人该有点自知之明。你读高中都不起眼，大学里面更排不上号。”
这人感觉自己说的还算委婉，差点就没直接说燕天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众班里的同学闻言，一起轰笑。
大部分人是凑热闹的笑，毕竟还只是高中毕业生，还没有沾染社会，没有那么多心眼。
有的不善意的笑声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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