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纪瑶抖得像筛糠，心里七上八下的，差点到殿上大理石上找个裂缝钻进去，自己那日都是干了什么啊！色胆包天人该死。
苏秉正对自己考官道:“草民苏秉正。”
“你眼怎么这么圆？本官长得很吓人么？”宋渊摸摸下巴，问眼珠子鼓鼓的桑纪瑶。
“我——”她还没开口，祝成祺这厮嫌弃道:“大人莫见怪，他一见美人，眼就圆。”
说完还如出一辙的做了眼圆的样子，把桑纪瑶气的差点嗝屁。这话说的是不错，可是眼下，她实在没有脸面看这张脸啊。
宋渊完全像不记得当日的事一般，这大官日理万机的，那能记得这消遣的事；要不就是不追究了，这事也难以启齿的，他宋大人没这么毒蝎心肠吧？
桑纪瑶壮了壮胆，试探道:“草民，草民桑纪瑶。”
“我知道了，可我没说你，我说的是你后面那个。”
桑纪瑶惊讶道:“啊？这也行？”
皇帝出来解释道:“考官是可以选贡生的。”
大臣窃窃私语，一片红眼病，宋大人，受宠啊。
她低了头，往后面站，扎进人堆里，心里又平静不少。肯定是不记得了，都能直接忽略了，不管啦，反正没找茬就是好的了。
后面的人慌慌张张的站到前面来，盯着宋渊帅脸看了半柱香。
宋渊无奈只能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你是？”
“哦！”那人回过神来，嘴唇都紫了，“我……我……我我叫林杰乾。”
不知后面谁说了一句:“林结巴吧，”殿里密密麻麻的人笑起来，一阵笑浪。林贡生双脸憋的通红，周敬亭轻声对皇帝道:“这当过官历练的人，就是不一样。”
说的便是宋大人。
皇帝看看宋渊，觉得他的背影又高大了几分。他温和道:“罢了罢了，你直接问吧。”
宋渊遵旨，看了看外头的春色，然后开口:“那我出上联‘莺歌早翠杨柳垂岸’。”
林结巴不结巴了:“雁队晚朱芙蓉立风。”
对账工整啊，莺歌对雁队，杨柳对芙蓉，垂岸对立风，皇帝困意渐消。
再出:“白鹤云间，游鲲鹏游。”
林贡生:“麒麟霄上，渡飞龙渡。”
皇帝见了觉得有趣，跃跃欲试:“山俊俏人俊俏山人为仙。”
不知道是皇帝龙威太大，还是出的对子太难，林贡生又犯了结巴症，而且这下子还结不出来了，等皇帝表情变了，他才焦虑的出一个对子:“狗吃……肉狼吃肉狗狼为……为兽。”
皇帝的脸色变得极快，扫兴的坐回去，翻开了林结巴的牌子又合上，亲笔写上:“落第落第。”
“嘻嘻！”桑纪瑶笑声大了些，还没等到祝成祺提醒就被盯上了。宋渊歪着脖子对她道:“你来。”
桑纪瑶又顶顶祝成祺:“说你呢。”
祝成祺白她一眼:“说你呢！”
“我？”桑纪瑶指着自己的鼻尖，对上宋谳的目光，冷冷的，淡淡的，凌人的。
宋渊点头，眼睛正常，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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