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川拿手机拍下了地址，又问道：
“你还记得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别多想，我们只是希望能够尽可能地了解多一些信息，兴许对找到他有帮助。”
孔老师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略微思索之后说道：
“我是高二那年开始带的他，只记得他不怎么爱说话，在班里的同学当中好像挺没有存在感的。他没什特别要好的朋友，也从不和最闹腾的那几个男生混在一起，常常独来独往。
至于他的成绩，应该是在中下游的水平，属于不太好的那一群学生，但是又不会被老师揪出来当反面教材，要是再差点就是吊车尾了。”
高阳静静地听着，齐浩的境况似乎比他当年还要糟糕。
孔老师用食指推了下眼镜，接着说道：
“不过他现在倒是大变样了。前几天几个同学组织给我过生日，他也来了。小伙子现在挺帅气的，不少女同学都主动去跟他搭话，跟当年的情况完全相反呢。
你还别说，我对他当年的印象不是很深，我手底下带过的学生太多了，像这样普普通通的，很难有什么记忆点。但是自从那天见过面之后，我就会经常想起这个学生。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甚至为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而感到骄傲呢。”
她的话让高阳觉得不对劲，一个当初毫无存在感的学生，现在突然变成了老师的骄傲，这其中一定有人对孔老师的记忆做了手脚。
至于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离开了孔老师的住所，高阳又打电话给了王琳琳。
得知她和王茵已经把老太太接回了家里，并且许嘉伟不在王家，他和江忘川又赶了过去。
“我去楼上陪老太太，你们先聊。”江忘川说道。
高阳点点头示意。
王琳琳先开口道：“昨天的事不好意思啊，许嘉伟那个人确实挺讨厌的，你们走后，我把他臭骂了一顿。估计是怕了，所以今天就没有来骚扰我姐。”
想起早上许嘉伟的狼狈样，高阳提了提嘴角。
“只怕最近几天他都不好意思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迎上王琳琳疑惑的目光，高阳解释道：
“他去旅馆找我和江忘川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门口守了一夜。按照你刚才的话，估计被你从医院赶走之后就去了旅馆。”
王琳琳皱眉，“那他脸皮可真够厚的，竟然还敢去找你。他是不是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还让你不要靠近我姐？”
“他说的话是不太中听，不过他也没落到什么好处，他在门口摔了一跤，头磕到了石狮上，鼻青脸肿的样子是没办法见人了。”
王琳琳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真的吗？那真是太逗了，这就叫现世报吧？哈哈哈哈！”
等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高阳才说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问你对齐浩的印象怎么样？”
“印象？”
高阳点点头：“嗯，包括他上学的时候，以及那次同学聚会。”
王琳琳眼珠转了转，“上学那会儿倒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到时前几天的聚会，我当时见到他的时候都觉得很惊讶，比起我们偶然遇见那次他的气质好像又更好了些。
总之就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成功人士才有的气息，要不是你们说他已经死了，我还以为他是功成名就，特意回家乡来炫耀呢。”
果然。
每一个和齐浩有过接触的同学和老师，都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
而且这种改观是相同的，不仅对他的印象从平平淡淡变成了深刻，还都觉得他现在很成功。
高阳沉声问道：“如果一个人这样也就罢了，可是所有人都这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所有人？你是说那天参加聚会的所有人，都和我有相同的想法？”
他点点头，继续道：“我和忘川刚从孔老师的家里出来，她现在对齐浩的评价竟然是骄傲。大家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并不奇怪，但改观的幅度太大了，就让人不得不有所怀疑。”
“难道说齐浩对我们使了迷魂计？让我们都变成了他的迷弟迷妹？”
王琳琳的一双大眼里满是惊讶。
“差不多是这样。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还要去趟他搬家以后的地址，见到他的父母才能确定。”
“那你们要去多久？”
“不会太久，也就三四天。这件事你先暂时对其他人保密，包括你姐。就说我们听说邻市的几个旅游景点很有趣，想过去看看。”
王琳琳点了下头：“好，我知道。”
与此同时，楼上的江忘川也对王茵说明了他们要离开几天的事情，特地请王茵帮他们把房间留着。
“这个当然没问题，你们也不用着急，在那边玩儿够了再回来，反正那间房一直都会为你们保留的。”
江忘川露出一个微笑：“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越是客气，王茵就越觉得不好意思：
“你们就别跟我见外了，昨天许嘉伟的事情我还得向你们道歉呢。我以前一直没想到他是一个这么敏感多疑的人，把儿子留在他身边，我真是不放心。”
一旁的老太太不明所以，听到这话，还以为王茵打算为了儿子而跟许嘉伟复婚，连忙说道：
“既然不放心，那你就回去。小宇还小，怎么能没有妈妈呢？”
王茵无奈道：“妈，我不是要跟嘉伟复婚，我是打算把小宇接到身边来。”
老太太乐呵呵地说道：“接过来当然好啊，我成天在家待着也是无聊，带带小宇正好！”
随即她又苦着一张脸：“可是小宇离了父亲那也不行呀，还是完整的家庭对小孩的成长最有帮助！女儿，你就听妈一句劝，别跟嘉伟闹脾气了，这么多年他一直等着你回去呢！”
王茵直接冷下脸，“妈，你就知道劝我回去，你知道我在许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许嘉伟他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清楚吗？你知不知道他竟然怀疑我跟高阳有一腿？”
一听这话，老太太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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