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祈渊朝她走来，看了看她身边的两匹马儿，“给那边送去？”
她点点头。
修允的身边是一张她眼生的脸，而修允则是转头去与他说了几句，那男子便是退开了。
修允帮她牵住其中一匹马儿：“我正巧出门来办事，事情也办完了，便随你去一趟那里。”
苏挽离想了想，也觉得此办法可行。他们牵着马儿走出了这街道，苏挽离自己翻了上去，只是这马儿却不如小白驹乖巧温顺，苏挽离骑上来的时候，废了些许力气才让它乖巧些。
于她不同，修允倒是颇为轻松。
他们便是行去了凤长宁他们的住所，今儿倒是碰巧，他们所有人都在。
听到了外面的马蹄声，最先冲出去的是阿司。
阿司看见两匹骏马，身后踏起一片烟尘，而骏马上的两人猎风而来，竟叫他心生了几分艳羡。
“师父师叔，师兄师姐！”阿司沉浸于其中片刻，很快反应过来这来人是谁，他立即跑回院子里去，“姑娘与公子来了！”
姑娘便是他们沐隐一派上下的信仰，她来，自然是要接待的。
未过多久，那踏踏的马蹄声愈发逼近了些。
而他们院子前，早就集合了所有人。
苏挽离拉扯住缰绳，“吁——”
那马儿也跟着停住，身后的烟尘也渐渐散了去。
夜祈渊率先下了马，去到苏挽离的身边，在她的身后站着，帮衬着她下来。
她并不会骑马，若非是在小白驹那里寻到了些感觉，怕是驾驭不了的。
苏挽离下马以后，唤了阿司：“阿司，将这两匹马儿牵进去。”
阿司笑吟吟地上前，仍是那少年儿郎干净而纯粹的面庞。
当阿司走至了苏挽离的身边，悄悄给苏挽离竖起了大拇指：“姑娘，你可真是厉害，说请公子来，他就真的来了！”
苏挽离摸了摸他的头。
阿司虽然比她小上两岁，但是与她差不多高。
被摸了摸头后的阿司脸又跟着变得红彤彤的，“姑娘，阿司不是小孩子了！”
苏挽离笑了笑。
见他们二人互动如此，尤其是那孩子竟还脸红的时候，夜祈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们关系难道很好么？
好像不过才是见了几面而已。
苏挽离走了几步，发现修允没跟上来，便回头，“快些进来吧。”
他心里头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但若是要用词句来形容，便是不喜。
他的神情倒是看不出其他的，缓缓踱步走上前去，特意走至了苏挽离的身侧。
等着他们坐下以后，凤长宁似是想要与苏挽离说明这些天新的发现。
但顾及着这位公子在场，不知是否开口，便显得有些迟疑不决。
苏挽离便笑着说道：“上回我让阿司交给你的，便是他给我的。”
此话一出，凤长宁自然也明白了。
这位公子与她之间的关系匪浅。
既然如此，他也就直说无妨：“丫头，上回我听说有新的线索，我则是与几位师弟一道前去。我们发现了这个。”
说着，凤长宁就取出了一枚铜牌似的东西，交给苏挽离查看。
“这铜牌上的图纹，与我们之前发现在魔兽残骸上的印记颇为相像。”凤长宁神情也是因此而有所凝重，“经过探寻，我们发现此来源于外族。”
“外族？”苏挽离查看了一番这铜牌，看起来颇为陈旧，有些被时光侵染过后的褪色。
而后，她也将其给夜祈渊看了看。
夜祈渊仔细观察了一会，这与他之前得到的消息中的印记的确相似。
“正是外族，如今却无法查明身份，依据记载所得，只能依稀知晓他们是外族人。”他如是说道。
“比起最初来，已经是有相当多的进展了。”苏挽离知道查一件几乎没有头绪的事情，是困难的。
这倒是辛苦他们了。
“丫头你放心，但凡有方向，我们是不会那般轻易放弃的。老天总不负有心人。”凤长宁也是想着宽慰苏挽离。
而苏挽离的心态本身就算不错，她也明白宁叔的用心良苦。
夜祈渊将这铜牌还回去，“据我所知，那外族许是与沐玄大陆上的奉灵师有关。”
他曾去过沐玄大陆，亦是有幸见过一块与此相似的铜牌，而对方便是奉灵师。
那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若是今天没有见到这铜牌，他倒还真是想不起来。
奉灵师？
苏挽离才从他的书籍之中看过这奉灵师的记录！
夜祈渊挑眉，目光落在苏挽离的身上：“那本《奇闻怪录》，你该看过，也应知晓奉灵师的存在。”
苏挽离点点头：“知晓，云澈大陆以驭兽师闻名，沐玄大陆则是以奉灵师闻名。只是心术不正的奉灵师，便会遭到反噬。”
“我抄录《山兽怪志》时，也注意到其对黑气的描写，再结合以《奇闻怪录》中所摘要——但凡心术不正者，奉灵可改称‘噬灵’。噬灵团困于灵；废其力，灭其性，化作恶。驱兽者，控之兽识屠戮，嗜杀也；驱人者，缚之七情六欲，为儡矣。凡其所不受者，皆于月毙。
这大抵是与奉灵师脱不了干系的。”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缓缓叙述而来。
“可我除了看见那浅显的记录以外，并未见到你所说的记录。”苏挽离顿了顿，想起那残页。
“其中缺了一页。”夜祈渊微微一笑。
“是你撕的？”苏挽离倏然反应过来。
“是。”
苏挽离抿抿唇，无言以对，不懂他撕了那一页作何。
凤长宁在旁边听着有些思绪，但也有些糊涂，只是他觉得自己无法插入他们的话题，便也等着他们说完后，才提出自己心中疑惑：“只是沐玄大陆远之又远，这般千里迢迢来我们这里，就为了完成这般事情么？”
说实话，凤长宁是有些不理解的。
“有些事情，我们未必看得清，但不一定就是不存在的。事与物，存在便是合理的。”
夜祈渊的回答，倒是得到了苏挽离的赞同。
存在即合理。
没想到，他的想法竟是如此超前的。
凤长宁仔细思考，也接受了夜祈渊的说法：“那我就着手调查奉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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