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就像尖刺一样字字都扎进了左道陈的心中,他听着不禁羞愧难当,还对香茗的处境感到可怜唏嘘。但是却是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来,他曾经以为香茗他们是向往外面的世界的,可谁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对香茗道:“你的族长,好像正在谋划着一件事,或许此事会威胁到他的性命。”
香茗一下子就杏眼一瞪,道:“你说什么?”
左道陈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告诉你是不是一个正确的举动,你们的族长,似乎不愿意和你一同离开这个地方,打算去对付一个敌人。”
香茗诧异了,却是不再说话。
左道陈看到她这个反应,就急着道:“你是知道那个敌人是什么人的对吧?为了你族长的安危,你就告诉我吧,到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香茗的样子像是陷入了犹豫之中,但不久便道:“族长的事,我们要权利替他做主。”
听完她这么一说,左道陈便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到了这样的程度,香茗却是还是不肯说出那个人的来历,难不成保守住秘密比他们族长的性命更加重要吗?
谁知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香茗却是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腕道:“但是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下族长啊!”
左道陈怔了一下,就道:“那个人真的就那么可怕吗?可怕到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
“他不是人!”香茗的俏颜多了一层浓厚的惧意,“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个卑鄙疯狂的怪物!”
左道陈睁大眼睛地看着她,感受到香茗的纤手在自己的胳膊上加大的力度。
……
第二天之后,左道陈一大早就被香茗叫了出去,不用想就知道是族长的意思,为的就是让左道陈施展出转体术,让他们能够实现从妖人变化到人类的过渡。
一见到香茗就发现她今天换了一身行装,再也不是一件齐地的衣裙了,而是一件比较中性化的道袍,竟然露出了她身下的那些触角,看上去触目惊心。
左道陈的目光在她的那些触角上面停留了一会儿,就觉得不礼貌,移开了目光,但发现香茗的脸上却是不以为然,一点儿都不在意,仿佛在告诉左道陈,这才是她最天然的样子。
只听她道:“快点吧,族长他们在等着你呢?”
他们?左道陈带着疑惑,就随香茗来到了一片巨大的空地平台之上,一走进一看,就发现在平台的一侧,站着一大群人,不,不能说他们是人,就看到他们的身下都露出了那可怕的触角,一个个都仿佛在瞪视着左道陈。
这些人都是在这里生活的人。
他们在左道陈心中那种和蔼善良的形象一下子变得荡然无存,左道陈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国度里面,面对的是一群没有任何温度的个体。
而就在平台的中部,左道陈便看到了一身道袍的族长,此时他的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尊石像,那石像就宛如一尊天神,看着虔诚侍奉它的子民们。只是它的下座下,竟然死长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触手。
这不正是在暗室里看到的那尊石像吗?
左道陈当然不会怀疑族长会没有能力将那石像弄得这平台上来,只见族长正俯下身子,对着自己的神明虔诚地叩拜着,而周围的那些人们,也是一脸的诚恳,目光都一致地看向那尊石像。
只听到族长的声音传来:“鱼母在上,今日在您的圣洁光辉之下,我们全体鱼人族的人民要向你禀告一件难以言表的大事,不知何时开始,我们就在您的保佑之下,在这片不大的地方安然生息,也幸得你的柔光照耀,我们的日子虽说不是过于富贵,但也是常人不禁艳羡的良辰。只是贪婪无量的人类却已开始踏足侵略到了我们的领土,我恐愁不久之后,这里再也不是那个在你庇佑之下的世外桃源,而沦为一方血流之地。所以即便日后我被五雷直击,鬼炎灼体,身为这一代的族长,今日也不得不在你的圣体面前,做下这一个卑劣难言的决定,望请鱼母大人能够体恤我们求生的做法,允许我之一辈用转体之术改变自身体质,这也是我鱼人族最后的苟活之术了!”
他说完这一番壮言之后,就对着石像重重磕了三个头,再旁的那些族人也是闻声而潸然泪下,无法自拔。
左道陈听着也是觉得感人肺腑,为此也是唏嘘不已。
再看向香茗,此时她已经是泣不成声,花容失色,左道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因为这并不是他所能够理解并且置身于里的痛苦。
他看着族长已经站了起来,转过了身之,正看着他这个方向。
再旁香茗点了点头,就带着左道陈走上了平台之上。
族长看着左道陈的背后已经背上了黑木剑,就道:“可以开始了吧?”
“慢着!”左道陈就急着道。
族长和香茗的眉头便跟着一皱,疑惑地看着他。
左道陈就盯着族长道:“你囚禁的那些人,我之前只是看到了他们,但是却不知道他们是否还真的是活着,我要你先放掉一个人先,这样我才能知道其实他们是没有事的,我也能放心作法。”
族长的眼角便抽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只看到他掏出一张黄符,像是上次那样破开了空间,空间之缝就露出了闭着双眼被触手缠绕着的方志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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