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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刺骨,天空乌云猛飞,广场上,尘沙飞扬。
年幼稚嫩的女孩,衣衫散乱,长发飘零,裸露的肌肤,在寒风中冻成青紫,那肌肤上还沾着小鬼娃子疯狗一般的口水。
女孩此刻已经无泪,她只是绝望地仰头望着天空,拼命地用头往后撞,一直撞,一直撞,虽然隔着麻袋,但是依旧撞得“嘭嘭——”响。
我不知道她撞了多少下,总之,我只知道,她每撞一下,就好比一把刀子在我心里剜了一下一般,钻心的疼。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流下泪来的,只知道我的视线此刻迷蒙了。
我冷冷抬头望向那群恶鬼,把嘴唇咬破撕血,拼命地用力去挣脱身后束缚双臂的绳子。
绳子紧紧地勒进了肉里,很疼,但是却让我感觉好了很多,心里舒服了很多。
“呀——”
我咬牙尖叫着,猛地一用力,把手臂上的一层皮肉都勒脱了下去,最后终于挣脱了那勒着双臂的麻绳。
这时我抬起双手,双臂已经皮肉尽脱,血肉淋漓。
我斜身歪倒在地上,用一条腿,一双手臂,向前爬着,向着那旁边刚刚做完恶行的小鬼娃子爬了过去,将他扑到了身下,一口就咬到了他的腮帮上,活生生地撕下了一大块血肉。
“呸——”
我一口吐掉那腥臭的血肉,再次张口咬了下去。
小鬼娃子这时候已经被我惊呆了,躺在地上,全身哆嗦着,张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好半天才吃痛反应过来,接着就大声嚎叫着,一把将我推开,向后逃去了。
“巴嘎雅路!”
这时候,又是一声大骂传来。那个鬼子军官面色阴沉地拦住了那逃跑的小鬼娃子。在他脸上连续抽了好几巴掌,接着递了一把雪亮的军刺给他,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我。
那小鬼娃子哆哆嗦嗦地转身。晃荡着手里的军刺向我走来。
我半趴在地上,瞪着那小鬼娃子,狰狞地大笑着。还未等他靠近。已经是两臂撑地,飞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握着军刺的手腕,用尽全力往他怀里按,将那军刺插到他小腹里面去了。
“噗——”
一声闷响,是刺刀贯穿躯体的声音。
我一刀将那小鬼娃子捅死,接着把刀一拔,衔在嘴里,然后就向着那鬼子军官爬了过去了。
我如同一条泥鳅。如同一条蛇,如同一条土狗,疯狂地向前爬着,心里只想一刀将那个鬼子军官扎个透心亮。
“哈哈哈哈!”
那鬼子军官看到我,却是疯狂地大笑了起来,缓缓从胯上把他那长长的武士刀抽了出来,然后满脸不屑的神情向我走了过来。
我抬头看着那鬼子军官,发现他尖嘴猴腮,小胡子。阴冷眼睛,一脸凶煞相。心里不觉更加愤恨,一声大吼,用尽全力从地上一跃而起,飞扑过去,同时手里的军刺向着他的大腿刺了过去。
为什么刺的是大腿?很简单,我当时已经断了一条腿,压根就跳不起来,一条腿加两条胳膊的力气,也不过就飞起这么高。
“哼!”
那鬼子兵军官一声冷哼,向旁边一让,已经是躲过了我的刺刀,接着却是双手抡起长刀,猛力地劈了下来。
见到那长刀懒腰劈下来,我连忙挥舞刺刀去挡。
“当——”
一声脆响,我手里的刺刀直接被迸飞了出去,同时,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那长刀余势未消,直接斩到了我的肚子上了。
“噗嗤——”
一声闷响,我的肚皮被横向割开一条二指宽的血口子,立时肠子就翻了出来。
这时候,我只觉一股无法抑制的剧痛从腹部传来,接着我就觉得我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水机抽走了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两眼看着天空,直视苍穹的尽头。
嘴边是一片混合着沫的黑血,双臂皮肉脱落,腹部已经被腰斩,肠子和五脏六腑都业已流了出来,腿上是断掉的小腿,皮肉粘连着的白森森的断裂腿骨。。。。。。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或许,是因为我的心还没有死。
我微微侧眼,却正看到那个低垂着头,衣衫散乱,业已撞死在木桩子上面的女孩。
女孩只有十五六岁,花样年纪,如今已经如同槁木一般,只剩无尽的怨气,飘荡世间。。。。。。
“咯——”
我嗓子里咕囔出一个声音,缓缓抬手,想要向她爬过去,却不想,突然间无数的脚掌踩踏在我身上,接着就看到一群群的鬼娃兵围到的那女孩的尸体周围。
他们,连女孩的尸体都没有放过——
“咕咯咯,咕咯咯——”
我嘴里吐着血,已然不忍去看,不忍去想,我闭上了眼睛,只等自己彻底死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最后,我恍惚间,突然觉得四周的风声没了,接着我抬头一看,却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阴冷的地下石室之中了。
此时,胡子正单肩半驮着我,同时手里举着夜光石,满心警觉地看着四周。
在胡子的旁边,姥爷凛然而立,一手是阳魂尺,一手是阴魂尺。
再看前方,赵山依旧被围困在鬼猴群中,死死支撑。
再看我们的四周,却依旧是阴火遍布,鬼猴逡巡。
我醒来了,人也没死,但是此时却依旧感觉双臂血肉脱落,肚皮被斩开了,腿也断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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