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灵散人略一打量，微微点头：“小友是天河教的高足，一身修为之浑厚精湛可谓世所罕见，倒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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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毫不奇怪，前世五灵散人自开始修行，到最后成就元神地仙，用了不过一千余载的时间。
能有这等成就，自然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是以知晓天河教也不奇怪。
“我也不瞒你们，老夫六百年前，为了躲避一场灾劫，故而施展秘术，将神魂五分，混乱自身天机，顺便转杀劫为机缘，欲化生出五行元神。”
五灵散人有些惆怅道：“当然，元神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就的。不过能够修为有所精进也算不错。现在站在你们眼前的，只是老夫的五行之一的金行阴神。”
李渔默然，却也明白五灵散人的处境。
到了阴神境界，往往每一丝道行的增进都需要耗费许多时间来打磨。
五灵散人能够在这六百年的时间内修为大进，这已经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李渔前世最高的成就也只是资深金丹，对阴神这一境界并没有过切身的体会，但对阴神之境的一些情况倒也有所耳闻。
徐长青忍不住问道：“既然这样，那如今小孙惊动了老祖，岂不是扰乱了老祖您的修行？”
“无妨。”五灵散人摇头：“若非你们叫醒了老夫，恐怕老夫还不知要沉睡多久，就算是身死道消也说不定。”
见两人面露疑惑，他解释道：“当年老夫为了躲避那场灾祸，故意扰乱屏蔽了自身天机，神魂五分，各自去向不明，哪怕是元神大能，也无法找到。”
“可也正是如此，所以想要出世，老夫只能随缘。”
他看向李渔，“换句话说，老夫现在欠小友一个人情。”
李渔回道：“前辈客气了。”
“呵呵，老夫是认真的。”
五灵散人摆摆手，笑道：“李小友可以考虑一下想要什么东西。老夫如今身无长物，但脑袋里倒是装了点东西。”
李渔沉吟片刻，道：“可否让晚辈考虑一下？”
原本他还想直接提出索要第二元神法门，可现在见到五灵散人如此好说话，他倒是起了另一个念头。
修为越高，往往会越是讲究因果循环的道理。
李渔将五灵散人及时唤醒，避免了对方身死道消的可能，对五灵散人来说，这是善因。
五灵散人作为回报，答应欠李渔一个人情，这是善果。
可若是李渔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五灵散人偿还了因果，李渔与五灵散人之间也就互不相欠，如此一来，后续两人也就没了什么牵扯。
可如果将这位大老请到牛角山，加深关系，哪怕对方在牛角山待上一段时间，也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好处。
这就是李渔的打算。
人情这种东西，说值钱不值钱，说不值钱有时候往往多少钱都买不来，是一种比较奇怪的东西。
现在五灵散人欠他一个人情，李渔打算利用这个人情，加深与对方的缘分。
“小友尽管考虑就是，老夫不急。”
五灵散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旋即他皱眉道：“不过刚才老夫探查天机，却发现这天地间的天机一片混乱迷蒙，外界魔机强烈，这些年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渔和徐长青相视一眼，在李渔的示意下，徐长青将两个多月前的黑日异象，和后来发生的各种变化全部说了一下。
听完，五灵散人震撼不已，沉默良久，叹道：“原来如此……难怪……”
他也是没想到，一觉醒来，外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他是阴神大修，自然清楚这件事情的背后，将会给地乾界带来怎样的变化和影响。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些事情，当提到那些自天外降临，能够死而复活的异人，绕是五灵散人见多识广，也不禁惊叹连连，叹息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现象。
聊到最后，李渔提议道：
“现在左右无事，五灵前辈若是愿意，不如先随我和徐兄回转牛角山，也算暂时有个歇脚的地方，就算以后有什么打算，也可以从长计议，前辈觉得如何？”
徐长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如今徐氏一族的家业都在邵元山，可邵元山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还不如先去牛角山再做打算，而且李渔说的也的确很有道理。
五灵散人看了李渔一眼，笑了笑，并无意见。
接下来，他回到了太元金葫中，太元金葫飞到了徐长青的怀中，明显是有事想跟徐长青聊。
李渔不以为意，和徐长青出了五鬼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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