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叶三九站在了朱门前。
抬手想要叩门，但尝试了几次之后，都没有成功。
轻叹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时，朱门轻开，传来苏然的声音。
“进来吧。”
叶三九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去。
只是站定在苏然面前，心中有万千话语，但是真正面对苏然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里有茶，你喝一杯，然后，我给讲一个故事。”
叶三九完全丧失了之前的那种灵性，此时的她，就像丢了魂的躯壳。
“好。”
苏然看了一眼叶三九的样子，心中轻叹。
“很久以前，上下杂货铺来了一个女人，名叫李涛。”
叶三九沉默席地而坐，静静听着。
只有苏然的声音，在柔和的风中回荡。
许久之后，苏然的故意讲完。
叶三九还是沉默，似乎这么长的一个故事，她没有任何感想和心得体会。
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叶三九起身，看了一眼苏然，深深的看，似乎要将苏然的样子刻入心中。
“父亲走了。”
“我知道。”
“我也要走了。”
“我也知道。”
叶三九转身，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
“苏然，不管如何，你终究是杀了我的母亲，之前那一箭不算完，你应该期盼我不会回来，或者说，”
叶三九顿了顿。
“我应该期盼，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有死。”
“放心了，我是万年小强命，不会死的。”
苏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手将一封信给了叶三九。
“这是你父亲给我的，说是时机到了再给你，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是你要走了，就给你吧。”
叶三九接过书信，直接离开了。
同样的没有和任何人说，就算是齐华，都在犹豫之下，还是没有选择告别。
片刻后，太阳西斜，苏然起身，回去吧。
只是看了一眼朱门，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找我谈话。
是我成了知心大叔，还是我真的命不久矣，纷纷来送我最后一程的。
“进来吧。”
齐华笑笑，走了进来，看到苏然精神饱满的样子，心中轻松了几分。
“哥，我来和你说一件事。”
“好，坐。”
齐华躺在摇椅上，苏然在一旁活动手脚，扭腰抖屁股。
不知道这样对身体的毒素是不是有压制的作用。
“你是想问乔木羽，还是叶三九？”
苏然看向齐华，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情种。
这样的问题，齐华有些犹豫，有些迷茫。
“木羽和三九是两种不同的女孩，我都想问。”
“是都想问，还是都想要。”
齐华当即摆手，赶紧解释。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身为过来人，同样的身为男人，我懂。”
齐华一脸苦相，哥，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男人嘛，朝三暮四很正常，而且，若是在古代，三妻四妾还是更加平常之事呢。”
齐华的表情更加悲苦，哥，我们是不是说的有些跑题了，或者说，我们是不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所以，现在回答我，是想问，还是都想要？”
齐华坚定点头，“只是问问，绝无二心。”
“理由。”
理由？
这东西，还需要一个理由吗？
齐华想了想，随即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当初，我并无神力，甚至还没有那块墨喜，在学校中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学生。”
齐华说着，自嘲摇了摇头。
“不对，那时候连普通都算不上，而是差到被人看不起的那种。”
“不管是什么方面，我都属于那种吊车尾的类型，学生看不起，老师的放弃，让我真的心死了。”
齐华说着有些悲愤。
“我不是不努力，我每天读书在半夜，天不亮我就起来继续努力，可是没用，什么都没有改变。”
齐华回想起那段时间，真是一段身心俱疲，内心受创的回忆。
原来，从小老师说的什么只要努力就一定有收获，都是骗人的。
这个世界，你不努力肯定没有收获，但是也不代表你努力了，也就一定有收获。
“那段时间，就连我父母，看我的眼中，都是失望。”
“我真的差点心死了，就想着自甘堕落算了。”
“但是，却有一个人的眼神，和所有人都不同。”
齐华笑着，眼中尽是光彩，似乎想到了当初那双充满光彩的眼，和灿烂无比的微笑。
“木羽，在学校中，简直是天仙一般的人，深受同学和老师的喜爱，但是，就是这样的人，对我说的话，不是滚远点，而是，不要放弃。”
齐华还是笑着，沉浸在美好之中。
“我能看得出，木羽的话是真诚的，不像其他人或者其他老师那种，只是敷衍表面说说而已，其实心中对你早就放弃，甚至厌恶几分了。”
“我从那一刻开始，我便发誓，不为我自己，也要为乔木羽，活出人样，不能再被任何人小看。”
随后，齐华摇头。
“但是，世事无常，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会走上一条和绝大多数人不同的路。”
“在这个不同的陌生世界中，走的越来越远。”
现在成了苏然静静听着，齐华在那里不断说着。
苏然面露苦相，大哥啊，你能不能简短一点，我还是个病人，而且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实在是在这寒风中坚持不了多久了。
齐华继续说着，似乎没有看到苏然的苦相。
“当我有了神力，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改变了，我的父母，老师，同学，眼中再无失望和小看。”
“但是，却发现，我和木羽的关系却是越走越远了。”
“这点让我很不解，也很难受。”
“尤其是我知道木羽被删除记忆之后，我的心真的如刀绞一般。”
苏然忍不住心中吐槽，高中生就是高中生，动不动就是心如刀绞的词语来形容。
能不能换一个高大上的。
“之后，我发现木羽还记得我，简直让我欣喜若狂。”
好吧，又来一个欣喜若狂，高中生常用的形容词汇。
“我以为，凭现在的我，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木羽的，但是，他娘的，那个刑扬为何要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说着说着，齐华就情绪激动起来。
苏然无力吐槽，你激动归激动，你拿着我的茶壶是几个意思。
我告诉你，那可是紫砂的，很贵的。
齐华慢慢放下茶壶，长出一口气，看向苏然。
“哥，你说，我还能再继续保护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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