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但京城是个不夜城。
半夜两三点钟，街上照样热闹。
但现在还没到那么晚，才十点钟。
在场馆外的咖啡店里。
王甜雨做东，请两人喝了点东西，聊了会儿天。
陈川觉得这个叫鄢然的女生，人还不错，爽朗爱笑。但可悲的是，她还不知道她男朋友徐洋是那种人。是那种跟舍友打赌，拿别人清纯妹子一血的人。
这种人，令人不齿。
陈川有徐洋的这些聊天记录，可以直接给他曝光出去，让他的同班同学，老师，校领导，他女朋友，他父母亲朋好友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那样做，有点绝。
徐洋脸皮厚的话，可能就挺过去了。如果脸皮薄，直接社会性死亡。
陈川没这么做。
三人喝完东西，玩各自回家。
两个女人都没有车。
陈川绅士一把，让两人一起上车。
欧陆是两门四座，后排空间狭小，很挤，只能坐小孩或是宠物。
塞个大人进去，短时间坐坐还行。
那个叫鄢然的妹子被塞到后面，她是在校外租的房子。
开车把她送回去，路上憋得她够呛，不过她似乎很兴奋，说了许多话，还恭维陈川琴技。
等她下了车，车里就安静了。
陈川又问王甜雨住哪。
结果王甜雨也住金鱼胡同，一问，也是华尔道夫。
跟陈川住的是同一个酒店。
正好顺路。
车子穿行在午夜的京城里。
王甜雨看着车外的霓虹灯，神色恍惚，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陈川刚才在五棵松体育馆给她的震撼太大。
坐在钢琴前，那股飘逸洒脱以及宠辱不惊的劲儿。
搭配带有情绪以及浓浓画面的琴键旋律，简直惊为天人。
“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京城，我住2707号房。”王甜雨说。
“说房号干嘛？顶多送你到酒店大堂，难道还能一路送你进去？”陈川道，“我在四合院住。”
王甜雨白一眼：“你这人，我只是没话找话，搭讪而已，难道要一路都不说话呀。说话够噎人。”
“我不光说话噎人…”
“什么？”王甜雨疑惑的看过来。
“没什么…我误会了。”陈川一笑。
“你误会啥呀？你以为我是让你给我送进房间呀？别臭美，我都不会让你进！”王甜雨说着。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不要出声，然后接了电话。
“嗯，我刚听了陈老师彩排，嗯，很开心，我会注意安全的，你放心啦，我都多大啦，又不是小孩了……你不用操心我啦，倒是你，要早点休息……我一个人，准备睡了……”王甜雨拿着手机，轻声说笑。
吱！
陈川一个急刹车！
因为前面的车忽然急停，差点就怼前车卡罗拉屁股上了。
陈川落下车窗，朝外面大声喊道：“怎么开车呀？会不会开啊？”
王甜雨手一哆嗦，手机直接掉到车里的地毯上。
可能是不小心触摸到了免提，就听到一个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阿雨？你在哪？旁边是谁？”
“啊！晕，打了个网约车，马上到酒店了。前车急刹车，司机师傅差点追尾，急眼了，没事，我挂了呀。”王甜雨捡起手机忙说。
车外，那急刹车的车里，司机是个女的，她下车看看车屁股没被怼上，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新手，您多担待，谢谢您了。”
陈川道：“你新手……我这新车！宾利，这要是给你怼上，你得破产你知道不？你强行压线加塞，还急停，你车尾灯还不亮……”
“对不起对不起，我长教训了……”那女司机一个劲儿道歉。
陈川看女司机一脸惊恐，也不计较了。
车内，王甜雨手机里的男人又问：“宾利？阿雨，你打到一个宾利？这么高档还跑网约车啊。”
“啊，是啊，谁知道呢，可能是富二代体验生活吧。好啦，我到啦，先挂了，么！”王甜雨挂了电话，侧头看着陈川。
陈川也看看她：“做咩啊？”
“做咩啊你说做咩啊？”王甜雨脸色严肃，说道，“我食指竖在唇边，是噤声的意思，就是说，保持安静，我要打电话，你却在旁边叫。”
“前车急停，我差点追尾啊。”陈川道，“很多时候，想不想叫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很多时候，都是情不自禁就叫出声了，这个，你应该理解吧？”
“不理解。”王甜雨抱着胳膊，似乎有点生气。
“不理解？没有相关经历吗？这么惨？”陈川一脸同情。
王甜雨白一眼过来，但是目光里，也带着一点好奇。
“真不理解？”陈川问。
王甜雨点点头：“你是说……那种时候吗？我，我还真没体会过。”
“啊？哪种？我是说，炒菜时，被油花溅到胳膊上。那种突如其来的痛，会让你叫出声啊。你没体会过？你说的是哪种时候？”陈川问。
“晕…那个呀，那个我也没体会过。我不会做菜，没怎么做过的。”王甜雨道。
陈川看看她：“没怎么做过呀。”
“是啊。”
“那忽然有人从背后戳你一下呢？你吓一跳，就控制不住叫起来。”陈川又问。
“也没有。”王甜雨深吸一口气，嗔道，“刚才倒是被你突然的叫喊吓一跳。”
“谁的电话？”
“天秀啊，还能是谁啊。”王甜雨手放在腿上，捏了捏，然后收摸到脚，揉着道，“不该穿高跟鞋出来的，明天坚决不穿了。我可以脱鞋，揉一揉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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